薛瑯聽玉姣這樣說,愣在原地。
其實他之所以這么生氣,的確氣徐昭覬覦他阿姐,這份覬覦,會給阿姐帶來許多麻煩。
但還有一個重要原因,那就是他的朋友不多,更遑論可以用兄弟相稱的人。
他自幼孤僻,除卻家人之外,很少與人相交,徐昭是他第一個認真當做朋友的人。
知曉徐昭對自己的兄弟之情,從開始就目的不純,或者是……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兄弟之情,薛瑯有一種被兄弟兩肋插刀的背叛感。
但如今聽玉姣這么一說。
薛瑯也回過神來。
玉姣見薛瑯的神色,逐漸少了幾分戾氣,似乎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,這會兒就含笑道:“好了,瑯兒,莫要將這件事放在心上?!?
薛瑯忍不住地說了一句:“可他不安好心。”
玉姣倒是想得很開:“君子論跡不論心,論心無完人?!?
不是玉姣要為徐昭說話,也不是玉姣真和徐昭有什么曖昧。
只是徐昭這個人,的確不是什么壞人。
不過是喜歡她而已,她總不能因為徐昭喜歡她,便去否認徐昭這個人吧?
更何況,玉姣總覺得,徐昭對自己的喜歡,其實并不是男女之情。
更像是賞花之人對花的喜歡,愛酒之人對美酒的追求。
世人皆愛美酒華服桃李芳芬。
徐昭只不過是喜歡美人罷了。
“而且若是沒有徐昭幫忙,我早就栽跟頭了,已經沒今日的風光了。”玉姣繼續道。
“若真算起來,那也是我欠徐昭的?!庇矜a充了一句。
薛瑯聽了這話,這才道:“那我就替阿姐還這人情?!?
總之,他才不會讓阿姐多接觸這個喜歡逛花樓的花花公子呢,就算有朝一日阿姐真離開了忠勇侯府,還想嫁人的話,那他也得給阿姐選個君子端方,儒雅無雙的。
徐昭若是知道,就因為他想帶薛瑯去逛花樓,便在薛瑯這,畫上了個大大的叉號,定會十分后悔。
玉姣和薛瑯回到宴席上的時候。
經過玉姣的一番勸解。
薛瑯倒是主動和徐昭說了兩句話,徐昭心中有鬼,見薛瑯都主動說話了,自然就嘿嘿一笑,不再追究自己挨打了一巴掌的事情了。
玉姣站在那,眼瞧著兩個少年人,這會兒又勾肩搭背的好在了一起。
唇角這才揚起了一絲笑容。
瑯兒朋友少,人也容易鉆牛角尖,有徐昭這么個陽光樂觀的人當朋友,對瑯兒是好事兒。
……
永昌侯府的世子一立。
玉姣更是多了幾分風光。
幾日后,安貞長公主還朝探親,汴京城內的世家大族,都受邀參加宮宴,為這位安貞長公主接風洗塵。
忠勇侯府自然也在受邀之列。
薛玉容最近也病了一場,這一場宮宴自然無法參加,這忠勇侯府也不能沒個女眷去。
于是玉姣只能硬著頭皮,準備入宮的事宜。
其實玉姣不怕入宮。
她知道,自己若是想將忠勇侯府平妻這個位置坐穩,也為自己日后的孩子鋪路,就沒辦法免俗去迎合這些世家大族后宅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