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在此時。
孟音音忽地,起身,沖到蕭寧遠的跟前,抱住了蕭寧遠。
朱武毫不遲疑地,將劍,從后背,刺入了孟音音的身體之中。
劍入血肉,鮮血瞬間涌出,浸濕了孟音音朱紅色的裙子。
孟音音悶哼一聲,整個身體就軟了下去。
此時此刻,饒是蕭寧遠,也沒辦法將這樣的孟音音一把推開。
而此時,朱武雙目赤紅,又一次將目光落在了躺在床上的玉姣身上。
他從地上一個翻滾,便將長劍用力擲向玉姣。
而此時,蕭寧遠所在的角度,更不要說,此時那只剩下一口氣的孟音音,正抱著蕭寧遠了!如此一來,蕭寧遠根本就來不及阻攔這一劍!
便在此時,孟鐸第一時間反應過來,一個箭步起跳,擋住了朱武這一擊。
朱武那染血的劍,被孟鐸擊落在玉姣的床頭,發出了咣當一聲脆響。
玉姣也沒想到,這朱武行刺蕭寧遠不成,竟然對自己動了殺心,剛才那長劍刺過來的時候,她也的確被嚇到了。
此時的玉姣,驚魂未定地喘息著。
蕭寧遠見玉姣沒有事情,也長松了一口氣。
而此時,藏冬等人,已經沖了過來,將兩把長劍交叉橫在了朱武的脖子上。
朱武算是徹底被制服了!
孟鐸看著蕭寧遠,神色懇切地開口:“陛下,臣知道,音音她行事乖張,大錯特錯,但……請陛下念在,音音舍身救駕,請允許臣帶音音下去治傷。”
玉姣清楚,已經無法繼續處置孟音音了。
且不說孟音音舍身救駕,就說那朱武剛才那一擊,也是孟鐸為她擋下的。
若現在,蕭寧遠還要執意處置孟音音,于情于理都站不住腳。
所以玉姣便主動開口了:“陛下,淑妃有錯,可以日后再說,如今人命關天,還請陛下先寬恕淑妃。”
蕭寧遠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孟音音,最終還是將孟音音推入了孟鐸的懷中。
孟鐸接過孟音音,看著蕭寧遠說道:“臣多謝陛下,多謝陛下!”
說著,孟鐸就已經顧不上其他,抱著孟音音大步往外走去。
他就這么一個妹妹,就算是再氣這個妹妹不成器。
他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妹妹去死。
孟家兄妹一走,那朱武雖然還梗著脖子,但眼神之中明顯已經有了如釋重負的神色。
玉姣瞧見這一幕,心中哪里還會不明白?
朱武這一番,哪里是真想行刺?
只怕是想用這樣的手段,為那孟音音,搏殺出一條生路來!
否則,不管朱武如何自證這件事和孟音音沒關系,孟音音在這件事之中,都不可能全身而退。
可如今。
這兄妹兩個人,一個人救了蕭寧遠,一個人救了玉姣。
若玉姣還咬著這件事不放,倒顯得是玉姣咄咄逼人,非要置人于死地了。
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,主要人物都已經離開現場,已經沒辦法繼續審問下去了。
蕭寧遠看向朱武,冷聲道:“來人啊,將朱武押下去,嚴加看守!”
接著,蕭寧遠就擺手,讓其他人都先行散去了。
等著屋子里面只剩下玉姣和蕭寧遠的時候。
蕭寧遠便走到玉姣的床頭,看向玉姣,欲又止:“姣……”
玉姣微笑著拉住了蕭寧遠比從前在宮中粗糲不少的手,柔聲說道:“陛下不必解釋,臣妾知道陛下的難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