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旁人的眼中,春枝可能只是玉姣身邊的一個丫鬟而已,可在藏冬的心中,春枝就是春枝,是獨一無二的春枝!
朱武聽到有人來的時候,晃動著身上的鐵鏈,不屑地說道:“要殺要剮隨便,想怎么折磨老子也隨便!老子不怕!”
“朱武。”孟音音虛弱,又帶著幾分冰冷的聲音傳來。
讓朱武微微一頓,忍不住地抬頭看向看孟音音。
他的頭發本已經凌亂地將他那張,還算英武的臉遮擋住了,但此時,朱武連忙將自己臉上的頭發撥開,對著孟音音開口道:“娘娘,您……怎么來了?”
說這話的時候,朱武的聲音已經沒了剛才的不忿,反而下意識的,多了幾分柔和。
朱武深深地看著眼前的孟音音,眼神之中滿是欣慰:“娘娘沒事,臣……就安心了。”
孟音音冷眸看著眼前的朱武,半晌沒說話。
朱武看著孟音音,開口道:“娘娘,臣以后……不能護著娘娘了。”
“娘娘,要照顧好自己,也要多保重,更不要為了臣難過。”朱武繼續道。
孟音音聽到這,冷冰冰地開口:“朱武,你放心,本宮不會為了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難過!一點也不會!”
朱武聽到這,并不惱,反而笑了起來。
他看著眼前的孟音音,忍不住地想起許多往事。
那個時候,音音還沒有成為蕭寧遠的人,還是一個天真的少女,他就總是喜歡,跟在她的后面。
音音放風箏,他就爬到樹上,為她去摘斷線的風箏。
音音喜歡策馬狂奔,他就將最好的馬,馴服了送給她。
那年音音受了傷,聽說雪蓮能治傷且不留疤,他就爬上了雪山,為她尋那雪蓮。
他很喜歡,看她臉上那明媚干凈的笑容。
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,她的臉上,就在沒有了昔日的明媚,有的,只有那深宅怨婦常見的怨懟之色。
只聽朱武,輕輕地開口道:“娘娘,不難過就對了……臣,也不希望,娘娘為了臣難過。”
此時外面有人來催促:“娘娘,您該走了,您的身份在此多逗留,容易橫生枝節。”
孟音音看向朱武,最終還是問了一句:“為了本宮這個無情無義的人,這樣做,值得嗎?”
朱武聽到這,看向孟音音道:“雖死不悔。”
孟音音看著朱武,冷聲道:“那就去死。”
說完,孟音音轉過身,在轉瞬的那一瞬間,孟音音忍不住地,微微仰起頭來。
那模樣,瞧著好似沒有半點動容,甚至比往日,更高傲矜貴。
朱武看著孟音音離開的背景,默默地在心中想著:娘娘,往前走,往前走,不要回頭。
他不希望,孟音音會因為自己,有一絲半毫的難過。
如今,瞧見她如此堅強,他也可以放心的上路了。
入夜。
孟音音正在喝藥,便聽到鵲兒傳來了消息:“朱將軍……沒了。”
孟音音喝藥的動作微微一頓。
良久,她看著碗中那濃黑色的湯藥,一飲而盡。
鵲兒連忙按照規矩,送上蜜餞。
孟音音卻忽地憤怒起來,一把將那蜜餞,掃在了地上。
孟音音垂眸,看著滾落一地的蜜餞,聲音又輕又緩:“沒用的東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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