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說當(dāng)初她在軍法處,沒失去孩子。
但吃的這些苦,受得這些驚,也間接影響到了她腹中的孩子。
杜太醫(yī)說,這個孩子,隨時有可能小產(chǎn),等到三個月的時候,才算是徹底安穩(wěn)住。
她之所以沒告訴蕭寧遠,不是不信任蕭寧遠。
而是時至今日,每每想起,她用小產(chǎn)一事欺騙蕭寧遠,讓蕭寧遠傷心欲絕……她這心中都難安。
這狼來了的次數(shù)多了,當(dāng)玉姣真遇到類似的事情之時,便不知道如何開口了。
不久之前,在陵城她就讓蕭寧遠因為小產(chǎn)的事情痛苦了一回,如今若這個孩子真沒保住,且不說蕭寧遠信不信她這次是真小產(chǎn),就算是信了,她一想到蕭寧遠那傷心欲絕的樣子,還是不打算將這件事,告訴蕭寧遠了。
玉姣道:“陛下江山初定,繁忙異常,這件事……還是等著胎像穩(wěn)下來,再告知陛下吧。”
春枝看著面前的玉姣,看了好一會兒。
玉姣摸了摸自己的臉,看著春枝問:“看什么呢?”
春枝這才開口道:“奴婢就是覺得,娘娘好像變了。”
玉姣已經(jīng)從剛才那惡心的狀態(tài)回過神來,于是就笑著問道:“哪里變了?”
春枝這才斟酌著語說道:“奴婢知道,娘娘是怕日后天不遂人愿,陛下傷心,所以不告訴陛下。”
“這若是從前,娘娘可不會如此為陛下考慮。”春枝繼續(xù)道。
說完這話,春枝意識到,這話自己不應(yīng)該說。
于是連忙跪了下來:“是奴婢失!”
玉姣聽完春枝的話,愣住了。
良久,玉姣才神色復(fù)雜地回過神來,看著地上跪著的春枝道:“起來吧,本宮說過,會待你如親姐妹,既然是親姐妹,有什么話是不能說的?”
說到這,玉姣便繼續(xù)道:“更何況,你沒有說錯。”
春枝的確點醒了她。
她的確變了。
她竟然會真心實意的,為這個男人的喜怒哀樂去考慮了。
她成為了,她剛?cè)氩舾臅r候,最不想成為的那種人。
可如今,就算她意識到了自己的變化,她便變回原來的樣子嗎?
不會了。
至少,現(xiàn)在不會了。
人一旦動了真心,那心上就有了感情,無論如何,也變不回從前那鐵石心腸的樣子了。
“陛下到!”楊成元的聲音傳來。
說話間,蕭寧遠就推開了屋門,進了玉姣的屋子。
蕭寧遠一身龍袍襲身,看著越發(fā)的有帝王之相。
但他進屋看到玉姣的時候,臉上的威嚴之色,便不由自主地和緩了起來:“姣姣。”
玉姣笑著看著眼前的蕭寧遠,就要起身行禮。
蕭寧遠擺手道:“孤說過,以后你見了孤不必這般拘謹,你我之間,如尋常夫妻就好。”
說著,蕭寧遠就將手中的東西,遞給了玉姣。
玉姣看了過去,那是一枝明艷的石榴花,她的神色有些疑惑,不太明白蕭寧遠的意思。
蕭寧遠則是道:“剛才來棲鸞殿的路上,恰好碰到這石榴開的正艷,孤忍不住想起你穿紅衣的樣子,便覺得十分襯你,隨手采來。”
“孤知道,你什么都不缺,但孤還是想將孤的心意,送給你,盼姣姣喜歡。”蕭寧遠溫聲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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