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一個極大的破綻。
我卻擺擺手,無所謂的說:“不用設密碼。”
那兩人的密碼,我知道。
但沒意義。
他們會換掉。
況且,只要保證他們離開時,手里有箱子,就足夠。
至于箱子里的到底是什么……
跟我們有什么關系?
他們的箱子要是丟了,上報公家,夸上天,也由他們說。
可要是箱子沒丟。
那可由不得他們肆意污蔑!
所以,箱子里是什么東西,不重要。
箱子的密碼是多少,也不重要。
只要箱子一樣,重量不差,就足夠。
白菲菲卻還是不放心,她問:“真的沒關系嗎?”
我笑著說:“待會兒,混亂一起,他們有兩個選擇。第一,往回跑,重新尋找幺姐庇護。第二,往船上跑。”
“且不說,他們能否追上幺姐,幺姐又是否樂意接這一單,我們難道就不能引導他們做第二個選擇?”
“到時候,登了船,他們還能讓船掉頭不成?”
白菲菲一拍桌子,眼里熠熠生輝。
“好主意!你果然奸詐!”
我沒好氣的說:“我就當你是在夸我。”
而后我問:“人手呢?”
白菲菲自信一笑:“放心,他們已經(jīng)在那邊等著了。倒是你,負責最關鍵的一環(huán)。可別掉鏈子,崴了腳。”
我不說話。
因為沒必要。
眼看時間快到了,我提醒說:“別忘了,除了我們,還有人盯上這次寶。得了手之后,大海你負責把東西帶走。朱小荷,你拿假貨騙人,既要招搖過市,又不能看出假來。”
白菲菲知道,我說的她妹妹和虎哥一行人,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。
朱小荷一拍胸脯:“放心,事情交給我,保證出不了岔子。”
我嘴唇囁嚅,下意識就想告訴他們,除了白樂樂和虎哥,可能還有人要下手。
例如……陳冰冰。
話到嘴邊,我又咽了回去。
陳冰冰這女人,我看不清。
我只能確認,她是個實打?qū)嵉慕腥恕?
而且,潛意識在告訴我,這女人,對我很關鍵。
若是現(xiàn)在打草驚蛇,她往暗地里一縮,今后對付起來,會更麻煩。
不如當做不知道。
沒準黃雀在后,會有了不得的收獲。
不過我這一點細微變化,卻讓白菲菲瞧出來了。
她問:“還有什么事?咱們現(xiàn)在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,有什么重要信息,你可別瞞著我們。”
我面不改色的說:“只是想提醒你,到了地兒,乖乖在邊上待著,別給我們添亂。”
白菲菲柳眉倒豎,就要跟我吵。
“你!”
才蹦出一個字,我站了起來,掃視眾人。
“事到臨頭,腿軟的,盡早退出。真要到了緊要關頭,啞了炮,被人撿了,閉緊嘴,火藥壓實,別亂炸。”
幾人立時嚴肅點頭。
我一按桌子,桌子另一端掀起。
大海幾人見狀,紛紛出手,按住桌子其他幾個角。
這叫“壓桌”,意味生死一體,休戚與共。
原本,這是水鬼的規(guī)矩。
老時候,水鬼攔江,為避免有人背后捅刀子,會在筏子上各占一角,用力搖晃,告訴彼此,大家是一條船上的人,誰要是跳了水,致使翻了船,就等著喂魚。
后來傳到了岸上,成了江湖人聯(lián)手謀事時,共同起誓的規(guī)矩。
但人們總不能到哪兒都弄條船。
于是,船換成了桌。
誰要是掀了桌,就等著被其他人追殺到天涯海角。
在場的,都懂這個規(guī)矩。
壓完桌,我們就是一桌子吃飯的人。
誰要是掀了桌,不僅讓大伙兒餓肚子,還弄大家一身污,下場自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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