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笑了笑,彎腰撿起一個石子。
白樂樂還算有點腦子。
沒有沖動。
但她沒料到,她的一切計劃,都在我的掌握之中?
想守株待兔?
前提,來的是兔子。
兔子急了會咬人,發(fā)狠能蹬鷹。
但終究是吃素的。
而我是狼。
咬人不咬手。
咬脖子。
尋求一擊斃命。
微微遠離兩步,我看向別墅的二樓。
那里,是白樂樂的房間。
窗戶半開,窗簾遮擋。
卻又露出一條縫。
一切布置,正合我意。
我掂了掂手里的石子,找準角度,計算好力道,猛地擲出。
這一招,正是那天傍晚,那個男人對小茹動手時,我打掉他手里的刀,打傷他的眼睛的手段。
名為“點種”。
取意老農種地,彎腰點種。
種地落地,要準確落入挖好的小坑里。
力氣不能過重,過重種子埋太深,莊稼長得慢,不好出頭冒芽,甚至會埋壞掉。
也不能過輕,輕了莊稼不抓地,風一吹就倒。
乃是當初四妹鍛煉我的眼力、腕力、專注度、定時機的手段。
脫胎于箭術的錘煉方式。
古時候,練箭,是最講究的。
想培養(yǎng)一個弓箭手,各方面的要求缺一不可。
但四妹說,這年頭,不可能讓你背著一條弓,一壺箭,東奔西走瞎晃悠。
所以,她對其改良。
弄出了這一套名為“點種”的鍛煉方法。
弓箭不好弄,石子總好撿。
實在不行,隨身攜帶些鋼珠鐵丸,在當下這個時代,更好使。
不得不說,四妹目光長遠。
這一招,練習的時候很困難,我吃了不少苦。
現(xiàn)在,我卻慶幸有這么一手。
石子掠過圍墻,準確鉆進別墅二樓半開的窗戶,鉆進沒有拉死的窗簾縫隙。
掀起的風,吹動窗簾。
繼而“咚”的一聲響。
椅子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跟著響起。
白樂樂大喊:“他在二樓,我的房間!”
剎那之間,剛剛陷入沉寂的院落,再度凌亂喧囂。
我趴在墻頭,只露出一雙眼,看著十多個人從院子各處鉆出,沖進別墅。
白菲菲站在原地,俏臉冰冷,死死盯著二樓的窗戶。
窗簾還在微微擺動。
好似此前有人掀起,又急匆匆放下。
又一次調虎離山。
手段不講老。
只講好不好用。
現(xiàn)在證明,今天這一招,接連兩次,都挺好用。
此刻,白樂樂緊緊抓著手里的書。
身邊還站著兩個棍郎,手握短棍,神情戒備。
兩個人,可攔不住我。
我翻墻而入,算準了落地位置。
雙手已經化作掌刀。
朝兩名棍郎狠狠切去。
砰砰兩聲,兩名棍郎瞬間癱倒在地。
敵明我暗。
解決他們,輕而易舉。
而我此時才落地。
白樂樂反應極為迅速。
但她沒喊人,也沒逃走。
反而迅速轉身,手中握著一柄匕首,沖我狠狠扎下。
我迅速避開,同時近身,再從她身邊繞過。
宛如穿花蝴蝶。
白樂樂再一轉身,卻被我拉過的椅子絆倒,一屁股坐到了上面。
她正要起身,又僵住身子。
不敢動彈。
我的手,輕輕撫摸著她的臉。
指間。
是一片鋒利無比的刀刃。
此刻,刀刃緊貼她的脖子。
她能感受到其上的森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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