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菲菲難道會未卜先知?
還是她和那伙盜門中人,有不可說的關系?
明明只是一伙小偷,一群騙子。
現在,事情變得復雜了。
我嘆息一聲,問道:“被他們弄走的東西,拿回來沒有?”
朱小荷點點頭,拿出一張支票,剛好三百三十萬。
交給白菲菲后,她又從身后的棍郎手里,接過一個袋子。
“這里頭是十六萬,剩余的部分,被走脫那兩人帶走了。”
這很正常。
老鼠偷了現糧,不可能完整存著,總要分給同伙。
我隨口問:“還有此前他們用假銅板騙走的錢呢?”
朱小荷說:“已經全找回來了,趙老掌柜正在聯系其他被騙的同行。”
“你們確定,是同一伙人?”
朱小荷想也不想的說:“當然是,當初那銅錢,還是趙老掌柜做主收的。先前我們去逮人,趙老掌柜就認出了那個人。”
此話一出,一直沒說話的白菲菲突然開口:“行了!這件事,是我們的錯,你的損失,我來賠!店里還有事,我現回。”
我笑著點點頭,看著她帶著人離開。
走到店門口的時候,她停了一下,回頭看了我一眼。
那一眼,很復雜。
我仍然微笑以待,直至他們離開。
下一秒,我收斂笑容。
大海湊到我邊上,問道:“這里頭有問題?”
我很意外:“你瞧出什么了?”
大海嘿嘿一笑:“我瞧出氣氛不對。你這人,嘴雖然毒,對自己人沒話說。剛才你卻劈頭蓋臉把她們一頓訓,不對勁!”
我一臉悵然:“我也希望,是我態度不對,她們能回句嘴。”
沒有跟大海解釋太多。
如今一切還是猜測,沒有證據。
我掏出兜里的雕母錢,指腹輕輕摩挲。
心情很復雜。
更多的是失望。
眼下,該想想怎么把走脫了老鼠逮回來。
若是這其中,沒有白菲菲的影子,那兩只老鼠,絕對會回來報復。
我只要守株待兔。
現在卻不同了。
就怕那兩只老鼠竄了窩,直接離了武陵。
不對,或許只有一只老鼠。
另外一只,我所料不錯,更像白菲菲故意放的尾巴。
這時,大海驚呼一聲:“糟了!”
我問:“怎么了?”
大海焦急的說:“你說這伙人是盜門中人,之前在我們墻上做標記,想闖窯堂的那伙人,也是盜門中人。他們不會是一伙兒的吧?”
我哭笑不得:“你才反應過來啊。放心,這兩天,我會跟你一起在店里守著,直到事情解決。”
大海這才寬了心。
他不怕這伙人回來找他報仇,就怕店里東西沒了。
有我在,他信心十足。
時間一晃而過。
一轉眼,天黑了。
我跟大海隨便弄了點吃的,就打算睡下。
這時,電話響起。
接通之后,一個出乎預料的聲音響起:“咯咯咯,大師,還記得我不?”
我笑著說:“幺姐有事找我?”
“哎喲,難為大師還記得我,看來我在大師心里,還有點分量。”
這說話的方式,又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江湖。
我說道:“幺姐做事兒敞亮,我自然記憶尤深。”
這話說的,乃是當初點絳紅時,她的行事。
幺姐當即明白,笑得很開懷。
笑過之后,她說:“大師,大半夜給你來電,不是我找你。今天店里鉆來只耗子,尾巴差點被人剁了,躲到我這里求庇護。我就是替他傳話的,來不來,你自己決定。”
我眼睛一亮。
未曾想,這事兒的線頭,落到了這里。
我立馬說:“幺姐都開口了,我一定來!麻煩幺姐替我看顧好那只耗子,別死了。”
掛斷電話,我讓大海警惕些,直接打了輛車,往幺姐的雜貨鋪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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