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,那棵樹上,掛著一件紅裙。
領口位置,還被塞了氣球和假發(fā)套。
看著活像一個女鬼。
就是這玩意兒,嚇得開車的人猛踩剎車,猛打方向盤。
貝貝繼續(xù)說:“你那車剎車時,我往里瞧了一眼,就見一水的工裝,我才撞了上來。”
合著還是我換的這身衣服,險些害了自己?
我哭笑不得的說:“你就不能看清楚了再動手?”
貝貝認真反駁:“那不成!這可是面包車,誰知道里頭多少人?一旦被他們反應過來,我雖然應付得了,但得花不少時間,還會暴露自己。”
“要是他們聯(lián)系了你那邊的人,還會害了你。所以,我才決定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。等把他們?nèi)痰梗以僮綏l舌頭,好好審一審,就能知道你的狀況,更好的救出你。”
說到這,她吐了吐粉舌:“我也覺得,就這路貨色,一定對付不了哥。但我又不知道你有什么計劃。只能這么干,搜集線索,看看哪里能配合你了。”
我敲了她腦門一下,說:“知道我沒告訴你計劃,你還跟上來?”
貝貝正色說:“那不一樣!我跟了你,只要你有一丁點危險,我就不能不管,這是我的職責。”
我掐了掐她的臉,柔聲說:“辛苦你了。”
我沒把暗中考驗她的事告訴她。
我問:“你弄的那輛車,上邊的人怎么處理的?”
貝貝嘿嘿一笑:“哥你放心,我不會給你添麻煩,那幾個人還活著,只是被我打暈了。”
我點點頭,指了指被撞翻的車,說:“上邊還有四個人,全扔那邊。”
我和她一起動手,把昏迷的四人從車里拖了出來,又扔到了她那輛車上,而后開車駛離這里。
貝貝開的車,到了一間汽修站。
里頭黑蒙蒙一片,要么沒人,要么人早已休息。
我們又把人拖了出來,扔進了一輛拆了一半的車里。
里頭已經(jīng)有幾個人,全都昏迷著,身上還帶著傷,傷勢不輕。
一看就是貝貝之前收拾掉的人。
一切都對得上,跟她說的一模一樣。
我不再對她抱有懷疑,徹底信任她。
出了汽修站,貝貝繼續(xù)開車,她問:“哥,這事兒完了沒?我們回去還是……”
“不,這事兒還沒收尾。”
貝貝立馬開車往黑碼頭的方向走。
瞧她一臉好奇的模樣,我一邊給她指路,一邊把今天這事告訴了她。
她聽完后,用力一捶方向盤,冷著臉說:“北典苑,好大的膽子!哥,等李虎來,你別動手,我來料理他!”
“他不是要殺你,還要把你塞箱子弄到外地嗎?這套流程,讓他自己享受享受!你想讓他打結,還是祭五帝,亦或是做魚生?”
打結,祭五帝,魚生,這是三個江湖黑話,分別代表三種處理人的辦法。
打結,就是折斷手腳,像繩子一樣系在軀干上。
祭五帝,就是分尸。因為古時車裂,被叫五馬分尸,又因為五帝代表五方,祭祀需供奉肉食,所以叫祭五帝。
至于魚生,就是凌遲!
貝貝顯然很憤怒,把最折磨人的手段,全提了出來,任我選擇。
我不懷疑她的能耐。
老派索命門出來的人,絕對會這些。
我笑著說:“他要是真來了,你給他上全套吧。”
“好!”
貝貝重重點頭。
車重新開到黑碼頭,繞回了我之前來過的倉庫,不等靠近,就關了燈,熄了火。
我們找了個隱秘的角落,安穩(wěn)的待在車上。
從這邊看去,清晰的看到倉庫門口,乃至里邊不少守倉庫的。
可反過來,他們卻注意不到我這邊。
我閉上眼,靜靜等著。
一旦有動靜,貝貝會通知我。
這時,邊上窸窸窣窣響起。
睜眼一瞧,貝貝在駕駛位上扭來扭曲,一會兒捋袖子,一會兒卷褲管,一臉不自在。
見我看向她,她皺了皺鼻子,抱怨說:“這衣服太大了,跟套了個麻袋似的,煩人,礙事。”
確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