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番對新派索命門的咒罵,引得大海連連點頭稱是。
但我清楚,大海只是在迎合貝貝的話。
他打心眼里,還在怕貝貝。
我本打算跟大海好好說道說道,讓他知道貝貝是個好姑娘,不用防狼似的戒備著。
轉念一想,無論新舊,貝貝終究是索命門的人。
大海那時的經歷,或許給他留下了極大的心理創傷。
想要愈合,讓他不再對貝貝心有芥蒂,唯有讓他們今后在相處中,知曉彼此的性格。
于是我閉上了嘴,不再管他們。
不多時,張麗回來了,兩只手提著好多袋子。
雞鴨魚肉,蔬菜調料,裝得滿滿當當,走進甜水店時,她的腰都是微微彎曲的。
一直聚精會神應付貝貝的大海,正好坐在店門對面,頭一個看見了她,連忙起身說:“麗姐來了!”
說罷,他已經跑了過去,接過張麗手里的大半東西。
我和貝貝也趕緊搭把手。
我只提了兩三個袋子,重量卻不輕。
我眉頭一皺,拉起張麗的手,翻開手心。
上邊全是紅痕。
這是被細帶勒太久,手上血流受阻,出現的癥狀。
我忍不住說:“這么多東西,拿不了的話,你打電話給我們啊?!?
面對我的抱怨,張麗一臉無所謂,笑呵呵的說:“就這么點東西,沒那個必要?!?
我拉著她進店,說:“坐下休息會兒吧,你想喝點什么?”
張麗搖搖頭:“我不渴,你們喝完沒,喝完咱們回家吧?”
說著,她挽著我的胳膊,連拉帶拽,出了甜水店。
貝貝和大海也結了賬,跟了出來。
看著身旁女人平淡而幸福的笑容,我在心里搖了搖頭。
她不是不渴,她是覺得那一小杯甜水不值那個價,懶得花那冤枉錢。
對我們,她總是很大方,有點什么好的,都第一時間想著我們。
可對她自己,她卻很吝嗇。
哪怕她的人生已經迎來改變,哪怕她現在已經不用再為錢而發愁,她仍舊保留著曾經的底色。
這是吃過太多苦,留下的習慣。
我抽出她挽的胳膊,一把摟住她。
我在心里暗暗發誓,哪怕只是為了這樣的日子,我也一定會拼盡全力,趁早解決一切。
一路無話。
回到出租屋,張麗下意識掏出鑰匙,就要開門。
我突然想到,之前我把藥膏交給了貝貝。
也不知道貝貝把藥膏藏哪兒去了。
那藥膏的氣味很重,封都封不住。
這要是藏在張麗這屋,一開門,豈不是暴露了?
我可不想讓他知道我受傷的事。
于是我一把抓住她拿著鑰匙的手。
張麗一愣,笑問道:“干嘛?”
我說:“咱們去我那屋吧?!?
張麗拒絕道:“你那屋,大部分時間都是冷灶,不開火,就讓它繼續干凈著吧?!?
我繼續阻止說:“人住的地方,多點煙火味才好,正好,你去幫我燒燒灶?!?
張麗扒開我的手,鑰匙差勁了鎖孔中,說道:“就算我想在那邊燒,也得有鍋灶啊。你那邊廚房里的家伙什又沒我這邊多,就算去你那屋做,我總得拿用得上的工具過去吧?!?
我一把將鑰匙搶過,說:“讓貝貝拿就好,你先跟我過去。”
伸手一拉,張麗卻站在原地不動。
我回過頭,她微瞇著眼,盯著我的臉,仔細打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