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,畫紙被我搓開,那一角出現一點空隙。
等我一抖。
力道順著空隙,蔓延至整幅畫。
畫作瞬間一分為二。
畫上的筆跡力透紙背。
一幅畫,仿佛復制粘貼,變成了兩幅。
從紙張到畫作,卻沒有半點損毀的痕跡。
這便是拈花手!
若是我想拿贗品坑人。
憑借這一手,便能賺得盆滿缽滿。
且一般的鑒定師,絕對看不出這里頭的門道。
畢竟,這兩幅畫,都可算作真跡。
全程觀看的大海,此刻張大嘴巴,目瞪口呆。
我把畫放到柜臺上,又取出兩張紙。
這是當初花茶子施展拈花手后,留下的東西,被我小心保存了下來。
仔細一對比,我的功力還差了他幾分。
畢竟,他當時分開的,是這年頭用來書寫的普通紙張,可不是夾宣。
這倒不是什么大問題。
關鍵的一點在于,他那天沒用戲法騙人。
他使的還真是拈花指。
那天,我雖然激動,但沒有全盤相信他。
畢竟,那老頭是彩戲門的高手。
雖然一個不慎,落到了我們手里,可我們搜遍他渾身上下,不還是被他留了銀行卡藏在身上。
所以,我冷靜下來后,一直抱有懷疑。
害怕他分開紙張這一手,只是戲法,而不是真的拈花指。
因為,他當時所使的拈花指,和四妹教我的,有些差別。
四妹說過,拈花指,有兩個講究。
一靠“分”。
要先把紙張分開。
哪怕只是一毫一厘的開口。
二靠“張”。
所謂的“張”,就是張力。
借助張力,將黏在一起,渾然一體的紙張分開,才能不傷害紙張畫作。
若是巧勁不足,全靠蠻力,或是借助刀具,哪怕再小心翼翼,哪怕刀刃再薄,也無法將紙張畫作完美分離。
但四妹教我的分離法,乃是雙手各執兩層紙張,借助手上的功夫,調節力道平衡。
而花茶子所使的手段,卻更加羚羊掛角。
仿佛武俠小說里的大師,大巧不工,借力使力。
我心里頓時生出一個念頭。
這一定是我媽當年所使的真正拈花手!
四妹交給我的,不一定是錯的,但和我媽使用的有差距。
一個新的問題出現在我腦海中。
花茶子,跟我媽到底有什么關系?
是朋友,還是敵人?
第一次相見,或許是偶然。
可第二次呢?
是他的算計,還是巧合?
我想不清。
腦子里一團漿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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