疸錄音里,白樂樂平靜,冷漠,帶著股不要命的癲狂。
而現實中,她聲嘶力竭,同樣狀若瘋魔。
“上,給我上,把他們全給我宰了,一個也不要放過!”
她自以為掌握了最致命的底牌,能給白菲菲最后一擊。
她認為自己勝券在握。
可她卻被耍了。
她覺得最鋒利的那把刀,最后卻刺向了她自己。
她的一切計劃,全被她最最瞧不上眼的棋子給打亂了。
原本,哪怕她輸了家主之位的爭奪,乃至被收回北典苑的經營權,以白菲菲的性格,也不會過于為難她。
后半輩子,她至少衣食無憂。
可現在,經此一事,她再也無法在白家立足。
沒人會對一個算計親姐姐,乃至想讓親姐姐死的人笑臉以待。
她押上一切籌碼,卻滿盤皆輸。
于是,她不顧一切的嘶吼,想用鮮血清洗一切。
這是最血腥,最大逆不道的辦法。
可她已經走上絕路,沒有別的選擇。
一聲令下,她從外面找來的刀手,毫不猶豫的沖了上來。
倒是北典苑的棍郎,出現了片刻的猶豫。
事情變得可笑。
按理說,北典苑的棍郎,才應該是她手底下最忠心耿耿的那批人。
很顯然,她算計小周,乃至用家人威脅的行為,讓這些人跟她離心離德了。
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。
哪天一次沖突,一次意外,突然就喪命,很正常。
既然干了這行,他們早就有心理準備。
從主家拿了那么多錢,干的就是走鋼絲的活兒。
必要時候,他們甚至愿意為主家擋刀。
可事不及家人。
誰又沒個爹娘,沒個妻兒?
白樂樂此舉,踩了最不該踩的紅線。
無所不用其極,也不是這么干的。
終究,棍郎的身份,讓他們不得不上。
但我既然察覺這一點,就不可能什么都不做,和他們硬拼。
能削弱對手,何樂而不為?
我一邊揮刀擋住刀手,一邊大聲道:“北典苑的兄弟,你們是北典苑的人,換句話說,就是白家的人。把刀口對準主家,可沒這規矩。”
白菲菲反應極快,上前一步道:“事涉白家內部事務,北典苑的兄弟們,放下武器。我保證,事后絕不追究你們的責任。”
那些棍郎,本就心有怨氣,被我們一勸說,他們更加糾結起來,前進也不是,后退也不是。
白菲菲二話不說,一把揪過白家老四的衣領,冷聲道:“鑰匙給我!”
白家老四被嚇得六神無主,忙不迭的交出鑰匙。
白菲菲手握三把鑰匙,高高舉起,喊道:“我以白家家主的身份保證!現在,我以家主的名義下令,給我拿下這些賊人!”
不等這些棍郎下定決心,瘋了的白樂樂,推了他們一把。
她竟然一把奪過身旁刀手的砍刀,一刀砍在了某個刀手的后背上。
“你們這群王八蛋,竟然敢背叛我!”
這一刀,斬斷了其余棍郎的猶豫。
他們紅著眼,倒轉方向,朝白樂樂撲了上去,和那些外來刀手廝殺起來。
白樂樂渾身一顫,理智回歸,終于反應過來,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蠢事。
可事已至此,她已經沒辦法挽回。
她慌亂的后退,推搡著身邊的刀手說:“快給我上,攔住他們!”
而后,她轉身就跑。
她想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