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上她又說道:“不對啊,既然知道她可能借機脫身,我們不是更應該派人過去嗎?”
我掐了掐她細嫩的臉,說:“不行!除非你想帶著整個白家,和白樂樂同歸于盡!”
聽我說得這么嚴重,她皺眉問:“為什么?”
“因為條件不對。”
我剖析道:“在你們看來,是有人不想白樂樂出事,主動來接她。可事實上,是白樂樂早就安排好一切。”
“前者,來接白樂樂的人,極大概率會有顧慮,在見到你們后,或許會害怕和你們沖突,被你和公家盯上,主動退走。”
“但后者……還記得我跟你說過,白樂樂怎么威脅我的嗎?”
白菲菲愣愣的點點頭。
我說:“她可是索命門的大客戶!沒準她安排來接她的人,就是索命門人。那伙亡命徒,只要有錢,什么都敢干。”
“為了接走白樂樂,他們甚至敢在刑捕房門口跟你們動刀。真要出現這種事,你想過后果嗎?”
白菲菲聞,俏臉逐漸蒼白。
索命門可能不在乎,大不了這批人全死干凈。
可對白家來說,就是滅門的打擊!
白菲菲閉上眼,深吸一口氣,呢喃道:“這也在樂樂的計劃之中嗎?”
我感慨道:“白樂樂是個瘋子,她偏執,狠辣,偉大目的不擇手段……但她確實是個難纏的對手,她對人心的洞察,實在太精準了。”
“現在回想起來,我甚至覺得,昨天她在車上挑釁我,不是為了顯擺,而是為了引我入局。”
白菲菲不解:“什么意思?”
我說:“因為她知道我是西墨閣事件中的鑒定組長,因為她用我最在乎的東西威脅過我,因為她知道我會死盯她……”
“她知道我在乎身邊人,不會讓他們陷入險境,只要有變故,我絕對會調查個明白,一旦查清楚,我必然跟你溝通……”
白菲菲也反應過來:“只要你跟我說明一切,我為了避免把整個白家拖下水,一定會投鼠忌器。到時候,她將會沒有任何阻礙,從容離開。”
白菲菲的臉色難看萬分。
她只當自己的妹妹行事出格,且薄情寡義,未曾想,白樂樂的心機能深沉至此。
“不僅如此。”
我才說出這四個字,白菲菲臉色一垮,眼睛都失去高光。
我有些心疼。
這么說,是不是有些傷她了?
可為了她的安全,我必須盡量囑咐完全。
我捧著她的俏臉,說道:“如果你不上當,還是決定調動人手,將她帶回白家,你覺得她會怎么做?”
白菲菲無助的搖搖頭:“你直接說吧。”
“她會讓人引發沖突,讓后讓人趁亂對你下手!”
白菲菲瞳孔一顫。
她很想否認,但想到白樂樂的行事風格,她又沒法否認。
白樂樂真能做出來這種事。
大不了,將對白菲菲下手的人當做棄子丟出去頂罪。
反正是索命門的人,要錢不要命。
只要出得起足夠的代價,他們絕對敢接這樁生意。
這就是個飛流局。
正所謂水往低處流。
白樂樂抓住我們每個人的性格,將所有條件利用到了極致,可謂將隨波逐流,因勢利導發揮到了極限。
每個可以利用的因素,都好似一條涓涓細流,可當她將所有水流集合在一起,便形成了濤濤大河,飛流直下,根本無法蠻力阻止。
我抱緊她,認真告誡:“所以,明天最要緊的事,是保護好你自己的安全,知道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