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問他沒幫手?就他一個?”
洪城搖了搖頭:“我們撞見時,就他一個。當(dāng)時,他已經(jīng)成了血葫蘆,卻一直沒放棄,沒求饒。哪怕被人砍了,也要跟那伙人斗?!?
頓了頓,他說:“你那兄弟很想活?!?
想活。
這是一個很復(fù)雜的評價。
若是能活,沒人愿意死。
別說普通人,哪怕皇帝也一樣。
可人與人求活的原因和目的是不一樣的。
有的人求活,只為了活。
有的人求活,是為了報仇。
大海絕對是第二種。
剛才他喊的那些話,足以表明一切。
哪怕我心里早有猜測,還是問道:“能看出那伙人的來路嗎?”
洪城下意識看向幺姐。
幺姐眉頭一皺,大大方方說:“看我做什么,有什么說什么?!?
洪城沒直:“那些人下手很利落,處處朝要人命的地方砍,出手穩(wěn)準(zhǔn)狠,大多數(shù)時候,不會輕易落刀,且進退有度,配合緊密,不像普通江湖人,也不像聯(lián)手的亡命徒。等看到我們,他們也沒想過和我們拼一波,見勢不妙,立馬撤退。我們怕有詐,所以也沒追?!?
我脖子上青筋暴跳。
這是氣的。
不會有別人,絕對是索命門!
白樂樂那個瘋婆子,真的對我身邊的人下手了。
一腔怒火憋在胸口,化做暴虐感,變成毀滅欲。
我現(xiàn)在很想做點什么。
例如拆間屋。
又例如拆個人。
可這里都是自己人,一腔怒火無處發(fā)泄。
幾乎將我憋瘋。
幺姐已經(jīng)猜到,動手的都是什么人。
她說:“不是我干的,也不是我認(rèn)識的那些人?!?
我點點頭,緊閉雙眼,咬牙說:“我知道!”
幺姐確實跟索命門有來往。
畢竟貝貝就是她送到我身邊的。
但貝貝來自老一脈。
而這群下手的人,來自新一脈。
老一脈古板,可能耐比這伙蒼蠅強多了。
畢竟吃飯的碗不一樣。
老一脈是靠“主君”供養(yǎng),新一脈是靠接單。
跟個企業(yè)一樣。
企業(yè)想創(chuàng)收,自然要靠大批員工。
至于員工素質(zhì),越高越好,但即使參差不齊,人家也不介意,可以走量。
個把小時后,徐院長回來了。
他說:“沒大礙,得躺上一段時間,期間最好靜養(yǎng),當(dāng)然也可以回家休養(yǎng),記得按時回來檢查和換藥就行?!?
不等我開口,幺姐說:“我最近一直在消化黃家留下的肉,所以對外邊的風(fēng)聲不太關(guān)注。我不知道你們?nèi)橇耸裁绰闊?,但你要是信任我,人留在這兒就成,出了事,我負責(zé)。在這一畝三分地,我還是說得上話的?!?
這話就謙虛了。
如今,黃明昊這狗爪子已經(jīng)被剁掉,白家又出了這么大亂子。
接收了黃家這盤肉的幺姐,實際上就是如今武陵的半邊天。
她說話,自然硬!
我沒有拒絕。
留在這兒,大海的安全才有保障。
我沒法一直守著她,在邊上保護她的安全。
問題不解決,哪怕大海養(yǎng)好傷,也無濟于事。
我點頭說:“麻煩幺姐了?!?
幺姐淡淡說:“客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