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層白布輕輕蓋上,手術(shù)室里的醫(yī)生,將她緩緩?fù)瞥觥?
我失魂落魄的跟在身后,像是在追逐那抹溫柔大方的背影,卻怎么也靠近不了。
好似行尸走肉。
出了手術(shù)室,貝貝滿臉呆滯,淚流如注。
她無聲的哭泣著,像一只走失鹿群的小鹿。
老東西依舊縮在角落里,抬頭看了遠(yuǎn)去的醫(yī)用推車一眼,似乎有些懊悔。
他嘀咕道:“怎么就死了,那我今后還怎么要錢,老王許的二十萬還沒給呢,不行,我得……”
他話沒說完,我沖向了他,一拳砸在他腦袋旁的瓷磚上。
瓷磚碎裂,鮮血緩緩流淌而下。
我死死瞪著他,呼吸急促,好似擇人而噬的惡鬼。
麗姐遺留的最后一番話,說得清清楚楚。
她或許已經(jīng)猜到,是這個老東西,她的親爹賣了她!
可她沒有痛恨,沒有仇怨。
不是放下。
或許是她知道這老東西是什么貨色,所以也再沒了期待。
沒有期待,便沒有了失望。
好似理所當(dāng)然。
也因為麗姐最后一番話,我的拳頭才會打偏。
老東西瑟瑟發(fā)抖,縮成一團(tuán),結(jié)結(jié)巴巴的說:“你們,你們想干什么?我告訴你,殺人是犯法的。我可是,可是張麗的親爹!”
他不說還好,說起這個,我真想活撕了他!
貝貝問道:“哥,讓我動手吧,我一定不會讓他死得太痛快!”
說著,她伸手去抓老東西。
我阻止了她。
貝貝祈求的看向我。
我閉上眼睛,悲傷和仇恨反復(fù)交織。
可最終,出現(xiàn)在我眼前的,是麗姐那張?zhí)耢o溫柔的臉。
我沙啞著聲音說:“麗姐剛下去,她不想見到這個人,別讓你麗姐鬧心了,到了下面還過得不舒心。”
貝貝聞,失魂落魄的收回了手。
這是麗姐最后的囑咐。
我很不甘心,可我不想讓她失望。
她那么溫柔,那么善良,把擁有的一切都交給了我。
要是連她最后交給我的事都做不到,我不是太對不住她的信任了嗎?
我冷冷交代道:“找個地方,不用太寬敞,風(fēng)吹不到,雨潑不進(jìn)就行,將他丟進(jìn)去,帶一條被褥,順便栓兩條狗陪他,別讓他隨便被咬到。每天給他一碗飯,可別餓死了,狗不用喂飽。”
貝貝聞,重重點頭:“好!”
老東西驚恐的抬頭:“你們想干什么?我告訴你們,你們這是犯法的,別碰我,讓我走!”
他手舞足蹈的起身,似乎想將我們推開,從而逃走。
貝貝二話不說,一記窩心腳踹了上去,踢得他直翻白眼。
我冷冷說:“只要不弄死他,斷幾根骨頭,無所謂!正好這里是醫(yī)院,如果傷了,就丟進(jìn)小屋里,找個醫(yī)生給他治!”
“記得把門敞開,不用怕他跑了。找徐院長弄份精神病證明,跑了就找人送回去,別留下口舌!”
貝貝點點頭,而后問:“給他留多少地方?”
我冷笑著說:“他不是喜歡游手好閑,混吃等死嗎?那就讓他一輩子縮在床上好了!每天吃了睡,睡了吃,多瀟灑!”
貝貝聞,點頭說:“懂了。”
老頭緩過勁來,顫顫巍巍的威脅道:“你們,別亂來啊,我要報警,我要告你們!你們敢這么干,我,我就絕食!”
聽到這話,我繼續(xù)說:“記得找徐院長借個人,每天出診,他不吃飯,正好,每天給他吊營養(yǎng)液,死不了就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