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重復一遍,滅了煙,拉起貝貝。
之后,我們先是去了旅館,將店關門。
這地方,是我們當初掙了第一筆錢后,共同盤下來的。
這里寄托了麗姐對未來生活的一切遐想。
現在人不在了,店留著也沒意義了。
我們又去了出租屋那邊。
我本想退房,將麗姐遺留的東西收拾走。
可在里面轉了一圈后,我改了主意,讓貝貝去和房主聯系,打算將這兩間屋留下來。
因為溢價的原因,房主答應得很痛快。
等辦好合同,簽了字,我接過鑰匙,最后看了眼屋子,把門鎖上,似乎這樣就能鎖住麗姐的影子。
只帶走了個相框。
相框里,有一張照片,上面是我和麗姐的合照。
照片里,我躺在床上睡覺,麗姐輕輕靠在我邊上,豎著兩根手指,臉上帶著羞澀而開心的笑。
這是麗姐偷拍下來的,從來沒擺到外面過,就連我都不知道。
走在回家的路上,我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著相框,小心翼翼,珍而重之。
這時,白菲菲打來一個電話:“貝勒,你來東寶齋一趟,這里有你想看的東西。”
我心中一動。
我現在最想看的東西,總共有兩件。
一件是白樂樂的蹤跡。
另一件是那尊汝瓷金蟾。
白樂樂不可能這么快找到,找到了她也不會告訴我。
所以,只能是那尊汝瓷金蟾。
三天前,白家那三兄弟在白敬崗的帶領下,氣勢洶洶想去找白菲菲扛事兒。
他們卻不知道,白菲菲早就算計好了一切。
現在看來,她應該是大獲全勝了。
所以她完全掌控了白家,不必再受那些老東西的掣肘。
自然,黃花梨書箱里的東西,她想怎么擺就怎么擺,想給誰看就給誰看,再也不用偷偷摸摸。
我將相框交給貝貝,讓她先回去,自己打了一輛車去了東寶齋。
進門之后,里面人來人往。
一眾伙計正搬著東西,重新置物。
放眼望去,原本古色古香,充滿韻味的店,到處都是焦黑的炭色。
那一場大火,如今還能清楚的看到痕跡。
想要去除,需要不短的時間。
不論是物件還是房子,想養出韻味,都不是簡單的事。
單純的裝修,完全沒用。
必須讓時間來雕琢。
隨便掃了一眼后,我沒打擾這些人,直接上了二樓。
白菲菲見了我,開心的迎了上來,抱住我的胳膊。
自從白家出事之后,除了那次的誤會,她對我表現得十分親密。
等我坐下,她一邊給我泡茶,一邊嘆息道:“這里地處市區,失火之后,消防車來的很快,周圍的街坊也紛紛幫襯,反而成了損失最小的地方。”
說罷,她指了指角落里的黃花梨書箱:“這些東西,我也一起搬過來了。從今以后,我都會坐鎮這里。放在眼底,總是更安心點。”
她掏出三把黃銅鑰匙,放到我面前,語氣輕快的說:“所有東西就在里面,你自己去看吧。”
我也不客氣,拿起鑰匙,打開黃花梨書箱,將里面的物件一樣樣拿出來,小心放好。
最后,我看到了心心念念的東西。
那尊汝瓷金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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