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雨滂沱中,我們驅車趕到了青柳灣。
青柳灣是一條深巷,兩側是整齊排列的一戶戶人家。
巷子很寬敞,能容納兩輛車并排行駛,能住在這里的人,都小有資產。
車子駛入巷子后,不多時,我就見到了瘦猴。
他是暗中跟蹤兇手而來,本該潛行。
如今,他卻正大光明的露面。
他就躲在一戶人家的屋檐之下,一眼不眨的死死盯著對面的門戶。
大雨落下,將他渾身打濕,雨水蓄積,從他的頭發落下,又浸入衣服,最后從褲腳流出,水流如注。
他卻一動也不動。
我們在他不遠處停下。
我先開門下車,打了傘,把白菲菲接了出來。
這期間,瘦猴只是斜了一眼,不到一秒鐘,又重新注視起對面的大門。
我帶著白菲菲走向他。
在經過那兩扇緊閉的大門時,身旁的白菲菲身子哆嗦了一下。
并非寒冷,而是殺氣。
一股濃郁而純粹的殺氣,從對面的門縫中傾瀉而出,刺骨冰寒。
瘦猴暴露了。
被里面的人盯上。
這也是他一動不動,渾身緊繃,死死盯著門戶的原因。
靠近瘦猴之后,瘦猴微微一抬下巴,示意我人在里面。
我默默點頭,表示知道了。
我看向白菲菲,輕聲說:“你留在這兒。”
說罷,我就要上前。
白菲菲卻一把拉住我的手,倔強的說: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我剛要勸說,她聲音沙啞的說:“一起面對,你說的!我也想知道,他為什么這么對我。”
面對他的理由,我無話可說。
如果只是單純的想阻止,我有無數個辦法,也有無數個理由。
可我又憑什么阻止她呢?
最終,我同意了。
我牽著她,緩緩走向對面的大門。
兩扇大門,宛如野獸緊閉的牙口,一旦洞開,野獸便會擇人而噬。
似乎聽到了我們的腳步聲,門內散發的殺氣越來越濃重。
但我沒有止步,只是略微領先半步,將白菲菲擋在身后。
而后,我一腳踹開了大門。
我的手沒空著,一手拉著白菲菲,一手打著傘。
而且,拿腳踹力道更足,爭取的反應時間也更多,能使我更加游刃有余。
大門洞開的瞬間,驚人的殺機驟然爆發。
一道黑影迅猛撲向我們,刀光如瀑,撕開雨幕,直直朝我腦袋劈落。
我不進反退,用雨傘將我和白菲菲籠罩在下,幾乎朝那人撞去。
巨大的力道從傘面穿透而來。
雨傘傘面發出刺耳的哀嚎聲。
可終究沒被劈成兩半。
巨大的傘面,是天然的盾牌,能遮擋視線,讓對方無法察覺我的動態。傘骨擁有彈性,加上我卸力的技巧,輕松擋住了對方的絕殺一刀。
當我扭轉傘把,對方的刀開始打滑,從傘面掠過。
一擊不中,他瞬間抽身后退,拉開距離之后,再度朝我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