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亮燈光下,我和白菲菲四目相對。
許多線索,似乎都可以串聯起來了。
白敬城留下那首詩,是為了讓人知道,當年發生了什么事。
可這當中,到底有什么秘密,他并沒有留于紙筆之上。
那并不保險。
即便他將秘密藏在汝瓷金蟾之中,他才回到家,就有人找上門。
留在紙筆之上,一旦被那些人得到,事情就大條了。
整個白家或許都有覆滅的危險。
于是,他用那首詩的最后一聯,留下了暗語。
而將秘密,交托給了烏姨。
白菲菲曾經跟我說過,白敬城很愛他的妻子。
而烏姨,又是白敬城的妻子帶來的人。
在當時那種情況下,在那風雨飄搖之際,他沒將秘密交托給自己的親族,而是交給了烏姨。
甚至為了避免那首詩現世,自家女兒看不懂,他還留下了那一行有可能給他帶來殺身之禍的落款。
辛酉年,四月初二,金雞報曉,敬城留書。
金雞報曉,不僅是在描述這件事發生在黎明之際,也不僅是在說這件事一定會真相大白。
還是在告訴自己的女兒,秘密在“曉”上。
烏曉菊。
即種丹心萬壽花。
白敬城,果然厲害!
哪怕是我這個死者的兒子,若非有白菲菲幫襯著分析,也絕無可能找到線索,揭開詩中所藏的真相!
除了汝瓷金蟾,詩中暗語之外,他還把最后一把“鑰匙”,放在了白菲菲這個親生閨女身上。
三重保障!
我等不及了,對白菲菲說:“你知道烏姨在哪兒對不對?走,我們現在就去找她!”
白菲菲卻搖搖頭:“現在是深夜。”
“那又怎么樣?”
我一刻也不想耽擱。
白菲菲遠比我冷靜,她指了指外面的黑夜:“現在,萬籟俱靜,沒有人干擾。我們要找一個人,自然比較簡單。可如果有人想盯著我們,同樣更加簡單。”
聽她這么說,我的心立馬冷卻幾分。
我又想起了巧手班被暗殺的事。
我凝重的點點頭,說:“明早……”
白菲菲展顏一笑:“明早。今晚,你就在這兒歇下吧。”
我心里仍舊裝著這件事,也不拒絕。
洗漱過后,我進入客房,躺在柔軟的大床上,卻怎么也睡不著。
我心里實在太激動了。
今晚可能要失眠。
這時,敲門聲響起。
我起身拉開房門,白菲菲穿著一席睡衣,裊裊婷婷的走了進來。
我奇怪的問:“怎么了?你又想起什么線索了嗎?”
白菲菲往我床上一坐,露出兩條白皙光潔的美腿。
聽到我的話,她一翻白眼,拍了拍一側的床榻:“過來。”
我疑惑的走過去坐下。
她突然伸手,將我按倒,而后輕輕一躺,靠在我的肩上。
我下意識摟住她柔軟的嬌軀。
白菲菲伸手在我胸口輕輕拍著,俏皮的說:“我就知道你睡不著,特地來哄你入睡。”
我“嗯”了一聲,摟著她的那只手,同樣無意識的在她的后背上輕輕拍打起來。
美人在懷,她還穿得這么誘人。
若是平常時候,我早就心臟狂跳,口干舌燥了。
可今晚,我腦海里全是那件事,心里再也放不下別的。
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天花板,都沒給到白菲菲半秒鐘的欣賞。
不知過了多久,胸口的拍打突然停下。
我回過神,問道:“怎么了?”
一扭頭,就對上了白菲菲氣呼呼的雙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