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遠去的車燈,大海一抬下巴:“今晚擺鴻門宴的,就是這老東西?”
我點了點頭。
大海冷冷一笑,往地上啐了口唾沫:“媽的,都被你闖陣了,還敢跟我們瞪眼。我記住他了,找個機會,請他喝滾泥酒。”
滾泥酒,就是酒水灑地。
這是敬死人的。
大海想弄他。
正常。
那次老東街,他就在殺門手里吃了虧,折了倆過命的兄弟。
這是血仇!
此仇不報,大海心里永遠得插著根釘子。
要換做以前,我會讓他冷靜。
畢竟索命門分為兩派。
沒確定仇人,隨便出手,不僅報不了仇,還有可能惹來其他敵人。
但現在,我半個字也不提。
什么兩派?
什么內斗?
全特么裝給外人看的。
兩撥人,分明狼狽為奸!
不僅是大海,我也不會放過他們。
我應聲說:“等著吧,會有機會的。”
說罷,我們守著火堆熄滅,問:“瘦猴在哪兒?”
大海說:“回武陵了。”
“那好,打電話通知他,約個地方,咱們聚一聚。”
我轉身看向貝貝,面帶笑意:“今兒貝貝重獲新生,咱們總得慶祝慶祝!”
貝貝一聽,羞澀的低下頭。
大海見狀,賤兮兮的湊了上來:“喲,這不是索命門里的漂亮女殺手嘛,怎么低著頭,害羞了?”
“你得支棱起來啊,腦袋埋土里,還怎么看目標,怎么耍刀子啊?”
他一陣陰陽怪氣。
并非覺得貝貝是索命門人,刻意針對。
而是借機報仇。
當初兩人初次見面,貝貝可是用索命門的身份,給大海好一陣嚇唬,好一陣戲弄。
貝貝不住往我身后藏,俏臉通紅。
眼瞅著大海不放過她,她抬起羞紅的臉,朝大海一瞪眼。
大海賤兮兮一笑,壓根沒帶怕的。
貝貝見狀,氣得鉆進拳頭,往他肚子上一拳。
大海頓時彎了腰,抱著肚子一陣吸氣。
“死丫頭,你還真動手啊!”
貝貝瓊鼻一皺,給大海擺了個鬼臉,再度縮到我身后。
我擺擺手:“好了,別鬧了,你趕緊騎車走,跟瘦猴聯系一下。”
大海直起身,問道:“那你們呢“這荒山野嶺的,你們想走回去啊?要不我們一塊走,擠擠得了。”
我笑著說:“這你放心,我們不會淪落到開兩腳車的。”
大海聞,也不追問,騎著摩托車走了。
我帶著貝貝,沿著道路往前。
轉過一道彎,一輛車靜悄悄的停在路邊。
見我們來,汽車點火,燈光亮起,一個漢子下了車。
“貝勒先生,幺姐讓我來接你們。”
我點點頭,帶著貝貝上了車,中途還往前方看了眼。
大海的摩托停在那邊,沖我們一陣吹胡子瞪眼,看起來氣得不行。
見我們上了車,他一擰油門,率先離開了。
貝貝抱著我的胳膊,眼眸亮晶晶的問:“哥,你怎么知道幺姐會來接我們?”
我指了指腦袋:“多動動腦筋。幺姐今晚本來就派了人接應我,之前雖然讓大海通知他們回去,但以幺姐的細心,絕對不會把我們扔在這荒郊野外的。”
聽到這話,駕駛位上開車的漢子認同的點點頭:“貝勒先生和咱大姐心有靈犀,默契十足。”
貝貝也崇拜的看著我:“哥,你真厲害!”
我微微一笑。
事實上,這都是馬后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