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,他可以借此拖延時間,只要他敢。
而顯然,過了幾天吆五喝六的好日子,這條豺狼,貪婪還在,膽子卻已經沒了。
經過前邊幾次教訓,他已經感受到我們的殺伐果斷。
等喘勻氣,他說:“這批貨,不是北典苑的?!?
我愣了一下,皺眉問:“你不是在白樂樂手底下做事嗎?這里不是北典苑的黑倉庫?”
李虎木著臉說:“這里是北典苑的地盤,但貨不是北典苑的,白樂樂也不知道這回事?!?
他抬頭看了我一眼,眼神憤怒,仇恨,恐懼……很復雜。
“自打在竄貨局交上手,北典苑的招牌差點砸了,金線娃娃沒了,廢了老大的勁,鳳尾尊也沒能得手。再加上你的挑撥……”
李虎嗤笑一聲:“白樂樂那娘兒們,就是屬蛇的。飽著肚子的時候,我干什么都樣樣好,哪怕手段有點過,她也當看不到。等開始餓肚子了,頭一個想拿我開刀。老子以前喂的食,全當白費,反而想一口吞了我!”
“我看得出來,她早對我起了殺心。要不是最近我比較安分,沒讓她抓到尾,她早特么下手了!”
“所以,你換了碼頭?”
“沒錯!”
我饒有興致的問:“挺機靈啊,這么說,這批貨,就是給新主子送的咯?你這新主子是誰?”
李虎臉上露出一個很是暢快的笑容,緩緩吐出三個字:“黃明昊!”
我驚了一下:“誰?”
“黃明昊!背靠冊門的黃家三爺,黃明昊!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:“對家是誰?”
李虎臉上笑容更加燦爛:“幺姐那娘兒們!”
我倒吸一口涼氣。
亂了,全亂了!
這里頭的門道,和我之前想的,完全不是一回事。
這哪兒是白樂樂膽大包天,分明是北典苑出了家賊。
不僅從家里撈好處這么簡單。
而是將北典苑和幺姐,一塊兒坑了!
我無語的笑了笑:“所以,這批貨,其實是被你掉包了是吧?”
李虎破罐子破摔:“是!在發現白樂樂想過河拆橋后,察覺到黃三爺想吃掉白家,我就暗中靠了過去。先主動開口,攬下倉儲、轉運這批貨的生意,再將貨掉包,送到幺姐手里?!?
“我早就打聽清楚了,幺姐攬這批貨,也是替別人要的。只要貨出了事兒,白家和幺姐都別想討著好!”
我忍不住鼓掌拍手。
李虎這頭豺狼,黃明昊這頭病狽,合一塊,真沒愧對狼狽為奸的形容。
倆禍害加一塊兒,連眼界都開闊起來了。
再加上明面上那兩件玉器……
好一套明修棧道,暗度陳倉!
明面上用兩件玉器吸引注意力,暗地里給白樂樂埋雷。
等雷一爆,白家若是暴死,他就能輕易吞掉白家。
要是白家半殘,他還能借著玉器弄好的交集,打著為白家解決麻煩的主意,一點點的將白家的產業變成自個兒的。
好一出拱卒局。
俗話說得好,小卒過河當車用。
過了河的卒,借著車馬炮的遮掩,每晚前一步,都是對將帥的威脅。
步步為營,一點點的蠶食勝局,只找到機會,還能一錘定音!
可惜,他碰上了我。
玉器的事兒,被我挖了坑。
今晚這謀劃,也被我攪了局。
算他倒霉。
想到這,我有些幸災樂禍起來。
一個新的問題冒出來。
“白家就算了,黃明昊為什么要對付幺姐?”
李虎冷笑:“黃三爺胃口多大,既然往武陵踩了腳,又怎么甘心只吃一口蛋糕?他要心情好,不介意給別人??跍珱Q不允許自己只能坐等分蛋糕!”
“武陵白得手后,幺姐的雜貨鋪,就是他的眼中釘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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