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我說話,大海已經下了摩托車,搶先一步,大搖大擺的朝集賢茶莊走去。
他頭上還戴著頭盔,走路姿勢十分囂張,瞧著就像是故意來找茬的。
但門口兩側的人卻沒有任何反應。
像是根本沒看到大海。
我只想到一個詞——無視。
這是比輕視更加蔑視的態度。
大海腳步停頓了一下。
雖然沒看到他的表情,但想想就知道,他心里一定很不爽。
不過,大海從不是個傻子。
既然對方不阻止,那他就不客氣,腦袋一仰,更加囂張的往前走。
眼瞅著他就要走進茶莊大門,終于,那些人再也穩不住。
他們紛紛扭頭,冷漠麻木的眼神,直戳戳的盯著大海看。
那眼神,像是一把把刀。
被他們這樣注視,大海不由得脖子一縮,感覺好像一瞬間就被千刀萬剮了一樣。
隨著眼神而來的,還有若有似無的殺氣。
這些人手里,絕對都染著不少人命。
他們看人的眼神,不像是在看一個人,而是在看一具尸體。
仿佛干了幾十年的老屠夫盯著豬狗的眼神。
那些殺氣,不是他們刻意露出來震懾人的,只是浸染多年,沒有收斂所致。
他們想用這種法子,將大海逼退。
甚至想借此給我一個下馬威。
可這點殺氣,還震懾不了我。
大海更是“嘿”了一聲,往地上啐了口唾沫,硬扛著這種令人不舒服的感覺,繼續往前走。
那幾個黑衣男人終于動了,一瞬間堵在門口,表情僵硬冷漠。
“這里今天不接客。”為首的黑衣人說。
大海當即氣勢洶洶湊了上去,跟對方臉貼臉,面對面,幾乎要親在一塊兒。
對方頭一次露出其他表情,愣了一下。
他沒想到,大海竟然這么涌。
因為沒有防備,他就這么被大海近身了。
大海不給他遠離的機會,張口就是破口大罵:“你眼睛瞎了,不知道咱們就是你們喲啊接待的客人?還不趕緊給老子讓開,耽誤了事兒你承擔得起嗎?”
他語囂張,直接噴了對方一臉口水。
對方眼中閃過一絲怒意。
但還是忍了下來。
他猶如一桿標槍般插在原地,說道:“請柬。”
大海一聽,還要撒潑。
但我已經察覺出對方幾人的眼神不對。
我一把拉回大海,低聲說:“點到為止。”
大海這才點點頭,低聲回應:“放心,我有分寸。”
我掏出一張燙金紅底的請柬,遞給眼前的黑衣人,態度說不上好。
哪怕我這次是有事相求,算是“來者”。
可眼前這幾個人身上的衣服,讓我心里很不舒服。
他們讓我想起了那一晚的大雨。
按照貝貝所說,當初駕車撞碎超市玻璃,徑直朝麗姐而去的人,穿的就是這套衣服。
當然,當初下殺手的人,可能不是這一脈。
畢竟,殺門老一脈和新一脈,理念不合,私底下也多有齟齬,明爭暗斗經年不休。
也因此,哪怕他們很多時候會保持克制,殺門的實力,也在“內斗”中,消耗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