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索命門針對,一共有好幾次。
從單純的暗殺,再到引誘大海進而伏擊。
以及當(dāng)初當(dāng)著我們的面帶走白樂樂,又妄圖制造車禍。
還有張麗的死……
仇怨如海,化不開,蒸不干!
我心里殺機沸騰,真想直接暴起,將他們?nèi)o宰了。
可理智告訴我,這沒什么意義。
今天聚集于此的,只是殺門中的一小部分人。
且不說這么做,沒法達到今日的目的,還會引來更猛烈的報復(fù)。
好不容易再找到一條隱秘的線索,又得斷了。
留著他們,避免打草驚蛇,才更有利。
于是,我故作失望,拿起了筆。
嘴里還在嘀咕:“都知道我和她不死不休,告訴我能死?”
筆尖即將觸及紙張,我又停了下來。
剛剛有所放松的沙堂主,再次繃緊了神經(jīng)。
語氣冰冷:“你還有什么事?!”
我抬頭笑道:“我能在這上面,再添一個名字嗎?”
沙堂主一愣,而后陰沉沉的笑了。
“呵呵,從古至今,登門者都在求著不讓他們殺人,亦或者換個簡單輕松,比較好殺的。主動添人,你是第一個!”
他一抬下巴:“隨你。但你可想清楚了,添上之后,哪怕是你主動,要是沒殺了,我也要你的腿腳!”
我點點頭,而后問道:“殺門門主叫什么名字?”
“什么?!”
沙堂主一下子坐正身體,側(cè)著耳朵,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我重復(fù)道:“殺門門主叫什么名字?”
沙堂主盯著我,面色陰沉如水:“你在耍我?”
我撇了撇嘴:“又不是問你們這一脈,我問另一脈的。怎么,你們不是明爭暗斗這么些年了,你不想除掉他?打出感情來了,舍不得?”
沙堂主沉默不語,目光幽幽。
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肅殺。
周圍原本安靜肅立,仿佛木頭的殺門中人,一個個扭過頭,用冷漠麻木的眼睛盯著我。
我嘆息一聲說:“你們真是廢物,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?”
“算了,我就隨便收點利息吧。”
我隨手寫上一行字:“取殺門中人斷指二十。”
二十根手指,精打細(xì)算,只用兩個人的。
但這怎么夠?
我要取足二十個人的!
一人一根!
剛才那個問題,同樣是試探。
而現(xiàn)在,我已經(jīng)隱約有了答案。
白樂樂確實雇傭過殺門的人。
可她雇傭的那伙人,論實力,比這一脈差遠(yuǎn)了。
就連行事風(fēng)格,也不一樣。
再者說,這一脈講究“君子以養(yǎng)士”,講究“士為知己者死”。
而不是另一脈一樣,只要給錢,就能請動。
當(dāng)初,白樂樂要是有能耐召集那么一大群老派殺門的人,贏的就不可能是我們。
可為什么沙堂主要殺人滅口呢?
他憑什么要幫另一脈的人收拾爛攤子?
還是堪稱仇敵的彼此。
我有了一種驚人的猜測。
假如……兩脈的殺門,其實本就是一體呢?
他們彼此對立,彼此爭斗不休,或許只是為了迷惑外界的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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