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三人眼神如狼,絲毫沒有想退的念頭。
距離只剩三米時,他們紛紛大吼一聲,朝我沖了上來。
明晃晃的刀光好似潑墨,縱橫交織成一張網。
殺機四溢。
碰撞之間,火星四濺。
一個,兩個,三個!
擋在前方的最后一人,被我用部分傷勢,迅速換掉。
這三個人,幾乎用盡我最后的力氣。
與其說他們是被我劈掉,不如說是被我砸死。
因為。
手中的刀已經缺口卷刃。
我喘著粗氣,呼吸間全是鐵銹味,喉嚨撕扯般疼痛,像是有燒紅的炭卡在那里。
就連腳步都變得虛浮。
但我依舊緊握缺刃。
不到最后一刻,我絕不能放松。
走到案桌前,香即將燃燒完,就剩最后一點時間。
我伸出手,向掛在香爐上邊的令牌抓去,口中卻低聲說:“十八。”
下一秒,身后有人沖了過來。
那最后一人,終于動手。
我踉蹌著避開,甚至因此撞得案桌搖晃,差點被我掀翻。
那人步步緊逼,手中的刀不斷揮舞。
我勉勵抵擋,一邊用缺刃架住他手里的刀,一邊伸手和他空著的手撕扯在一起。
這時,嘩啦一聲響。
有人從水中爬上岸邊。
那是第一個被我扔下水的家伙。
那一下,我很用力。
哪怕是砸入水中,他也不好受,差點沒能浮上水面。
直到在水里休息夠久,他才緩過勁。
但他沒有趁機脫離死斗,反而從這邊上岸。
為的就是干掉我。
此時,和我糾纏那人露出笑容。
那是勝利的笑。
是得意洋洋的笑。
他笑我也笑。
“你笑得太早了。”
說罷,我一個頭槌下去,
他頓時兩眼發蒙,我也不好受,腦袋昏昏沉沉。
但我比他好一點。
畢竟有心算無心。
剛剛爬上岸的那人,手里沒兵刃。
他也沒撿兵刃,就這么沖了上來,似乎想將我摁倒在地。
于是我一只手用腋下架住眼前那人的刀和手,另一只手,抓住沖來的那人。
噗通一聲,我們三人全部滾倒在地。
剛剛上岸那人更是架起胳膊,抵在我脖子上,想將我直接勒死。
我爆發出最后的力氣,一聲低吼,掀開他的胳膊,于是他腦袋和脖子湊到了我的嘴邊。
我張開嘴,舌頭一卷,早早被我藏在口中的最后底牌,終于展現。
那是我的指刀。
早在我踏入這里之前,我就將其藏在口中。
就是為了以防萬一。
既然他們提前說明,要按照老規矩來,那我自然不可能什么都沒準備。
索命門的老規矩,第二個條件,向來是當面才確定。
可第一個和第三個條件,并非秘密。
我本以為,他們會有些變化。
沒成想,都這么多年了,還是一成不變。
而且,是他們先在燃香時間里耍了小手段。
那也別怪我不守規矩。
輕輕一劃,對方脖子上冒出一條血線。
那人兩眼一凸,下意識放棄和我糾纏,用力捂著脖子。
我將他掀到一邊,一拳砸向另一人的鼻梁。
而后,我撿起刀,將其了結。
“十九。”
持刀踉蹌起身,我走到那個被我用指刀抹過的家伙面前,一手抓起他的腦袋,另一手刀光一閃。
“二十!”
松開手,刀和人同時落地。
我走向案桌。
在最后一點香頭燃盡,即將熄滅,令牌即將掉落之前,摘下令牌。
以血破局!
我朝水榭那邊燦爛一笑。
“契書上第二條,可以劃掉了。”
說罷,我轉身就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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