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是太冷,還是太憤怒,我渾身都顫抖起來。
我眼眸猩紅地瞪著他,沖他嘶吼:“我就是要摔碎它,你們都是騙子,騙子!
賀知州,你要是恨我,你就直接弄死我,聯(lián)合你奶奶這樣耍我很好玩是不是?
你是演戲高手,你奶奶更是演戲高手,你們裝模作樣的演戲,真是叫人惡心!”
“唐安然!”賀知州咬牙低吼我的名字,那陰狠的模樣,像是要將我碎尸萬段。
無所謂了,真的無所謂了。
我一點都不害怕,大不了他直接弄死我。
我沖他厭惡低吼:“你跟你奶奶演戲演得真是像啊,一個說什么那鐲子是祖?zhèn)鳎f送給我,說喜歡我這個孫媳婦。
一個假模假樣地威脅我,警告我一定要收好那鐲子。
可原來,那些都不過是你們商量好的一個陷阱。
故意誣陷我偷那鐲子,故意讓我難堪,故意作弄我。
我恨你們,我恨死你們!”
“誰跟你說我們在演戲?”
“難道不是嗎?你看你奶奶,前一刻說得那么好聽,這一刻就說我偷了她的鐲子,這不是演戲是什么?!”
我低吼,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。
心像是被生生剜走了一塊,痛得幾乎喘不過氣。
賀知州沉沉地盯著我,一字一句道:“我奶奶她有老年癡呆癥!”
我渾身一震,半晌,嗤笑:“又想騙我,你又想騙我!”
“從兩年前那場大病后,我奶奶就得了老年癡呆癥,病情時好時壞,做過的許多事情都不記得。
她有時候甚至連親人都會忘記。
可她清醒的時候,明明那么喜歡你,而你又怎么可以說她是在演戲?
你怎么可以那樣說她,甚至還摔壞她特意留給你的鐲子。
唐安然,你真的該死!”
“不,不可能!”
我看向賀奶奶。
她正坐在地上,一臉悲痛地摩挲著那斷掉的鐲子。
嘴里一直喃喃著,那是給她寶貝孫媳婦留的。
眼淚瞬間模糊了視線。
怎么可能那么巧?
怎么可能剛把鐲子送給我,她就犯病了,就忘了,就反過來說是我偷的。
偏偏賀知州剛才又不在。
我不相信,我還是不肯相信會有這么巧合的事情。
可此刻看賀奶奶那悲痛的樣子,卻又不像是裝的。
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?
不知道該不該去相信賀知州的話。
但看賀奶奶這個樣子,我的心里卻是真的害怕了。
如果……如果賀奶奶真的是因為老年癡呆癥才對我這樣,那我又該怎么辦?
我摔壞了她這么重要的鐲子,等她清醒了,我又該怎么去面對她?
這時,貴婦忽然走了過來。
她沖我陰陰一笑,然后沖賀知州道:“知州啊,這女人心眼壞得很,我剛才明明就跟她說了,老太太是有老年癡呆癥的……”
“不!沒有!”我急促地看向賀知州,“她撒謊,她沒有跟我說那些。”
賀知州沉冷地盯著我,沒說話。
貴婦一臉無辜地道:“我真跟她說了,不信,你問問傭人們。”
“是啊,夫人都跟她說了,她還不依不饒,非說老太太是故意在陷害她。”
一直跟在貴婦身旁的傭人這時候說了一句。
緊接著,其他的傭人都跟著附和起來。
我搖頭,沖賀知州急促道:“沒有,撒謊,他們都在撒謊。”
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