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機靜悄悄的,賀知州自昨晚給我打了那個電話后,就再也沒有理過我了。
也許他早就知道我已經搬離了那座別墅,只是他不在乎。
我摸出那兩截斷掉的手鐲。
今天約好了師傅修這只手鐲,也不知道能不能修好。
來到翡翠加工店,那師傅看了看我這兩截斷掉的手鐲,忍不住驚嘆:“這東西絕啊,如今市面上找都找不到這樣的成色了,你怎么還舍得把它給摔了。”
師傅這么一說,我又想起了奶奶那天送我手鐲時的情景,心里泛起了濃濃的愧疚。
我沖他問:“能修好么?”
師傅到:“像這樣的珍寶,我自然會用最好的技術去修,只是…”
“多少錢都不是問題,只要能修好。”我連忙道。
“不是錢的問題,只是即便修復得再好,甚至絲毫看不出半點痕跡,但它也還是存在裂痕的。
哎,可惜了啊。”
我垂眸,心里涌起難過。
是啊。
就算鐲子修復得再怎么完美無缺,那道裂痕卻始終在奶奶的心里。
鐲子修復需要五萬塊。
我支付完后,看著卡里僅剩的三千多元苦笑了一下。
好在我還有工作,好在哥哥的租房給我住了。
不然,我真沒錢過生活了。
從加工店出來,我本來準備回去的,可想起還在醫院里的奶奶,我還是決定去看看她。
只要不跟賀知州碰面就行。
看看奶奶的情況,確定她沒什么事,我也好徹底安心。
去醫院有直達的地鐵,坐地鐵比坐公交舒服很多。
啥時候能有通往我租房處的地鐵就好了。
在地鐵上,我找賀亦辰要到了奶奶的病房號。
半個小時就到了醫院,我直接去了住院部十樓。
來到奶奶的病房門口,我不敢直接進去見奶奶,只能透過門板上的小窗口看看她。
只要確定她好好的,我就走。
然而我往里看的時候,卻一眼看到了賀知州。
他坐在病床邊,拿著一本故事書,正在給奶奶講故事。
柔和的燈光落在他的身上,讓他整個人都透著一抹溫柔。
我靜靜地看著他的側影,鼻尖泛酸。
以前的賀知州,也是這般溫柔,只是我把他弄丟了。
我微微吸了口氣,壓下心中的澀然,看向奶奶。
奶奶的氣色看起來還不錯,她一邊聽著賀知州講故事,一邊端著碗喝粥。
看見奶奶安然無恙,我也徹底放心了。
我深深地朝賀知州看了一眼,正準備走。
奶奶忽然沖他說:“回頭你不要怪我孫媳婦。”
我腳步生生頓住,又是感動又是愧疚的看向奶奶。
賀知州擰緊了眉,說:“她把你氣病了,還……”
“其實我也有錯的,都怪我這個病……”
“好了奶奶,您就不要為她說好話了,我最是了解她,她那種人,不會懂得感恩,也不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。
你越是對她好,她就只會愈加得寸進尺。”
心臟狠狠一抽,泛起尖銳的疼痛。
我在他的心里,當真是沒有一點點好啊。
我承認我以前對他很過分,可是老天對我的懲罰也太重了些,為什么要罰我愛上一個厭惡我的人。
“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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