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就覺得,女娃讀書沒用,不如早點嫁人。聽到那些話,我心里特別堵。回到這兒,看你等著我,本來應該高興的。可你一問,我就想起這些煩心事兒。
她說到這兒,聲音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顫抖:我不是真的想沖你發火,我就是......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辦了,教育局的局長那么看重,教材也復印了,可學生們卻一個個都不來了。
她拉著他衣袖的手,不由自主地捏緊了一些:我知道你關心我,以前不管遇到什么事,我第一個想到的也是你。今天我那樣說,是我不對。我就是......就是覺得這些是我自己的事情,應該我自己去解決。不想把負面情緒帶給你,讓你也跟著煩心。
她抬起頭,看著他的側臉。
即使在昏暗的夜色中,她也能看到他的眼睛,我不想我們之間有誤會,尤其是我們現在這樣。
賀之洲聽著她斷斷續續的解釋,心里的那點別扭,像是被水泡開了,一點點舒展開。
原來,她不是嫌他多管閑事,她還是在意他的感受的。
不然,她不會拉住他,不會低著頭,跟他解釋這么多。
一股暖流,悄無聲息地涌上心頭。
方才那點因為被頂撞而升起的失落和委屈,瞬間就被熨帖得平平整整。
周玉齡能感覺到,他周身那股緊繃的、帶著點疏離的氣息,消失了。
她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氣,像是放下了一塊懸著的石頭。
還好,他沒有真的生她的氣。
周玉齡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褲兜,指尖碰到了一個硬硬的小東西,是下午校長塞給她的一塊水果糖,她一直沒舍得吃。
她掏了出來,攤在手心。那是一塊最普通的水果硬糖,她把糖往前遞了遞,送到他面前。
聲音帶著點討好:喏,這個給你吃,就當我給賀大團長賠禮道歉了
賀之洲垂眼看著她手心里的那顆小小的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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