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
母后可是要同朕商議邊疆戰事凌承裕故作不知,扯出前朝政事。
太后微微抬眸,斜睨了他一眼,見他面上神色鄭重,態度也算恭謹,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,緩緩開口:
前朝之事自有百官為你分憂,哀家要同你說的,乃是后宮之事。
她頓了頓,神情嚴肅:你要知道,身為帝王,綿延后嗣、開枝散葉乃是重中之重,這后宮之中,最忌諱的便是專寵一人。
你近來對陶氏太過偏寵了,哀家也是擔心你沉溺其中,這才想著把她送出宮些日子,你倒好,為了將人留下,竟還幫著她在哀家面前說謊。
凌承裕眸底寒芒微閃,卻轉瞬即逝,唇角反而噙著三分溫潤笑意,恭敬道:
母后誤會朕了,朕怎敢欺瞞母后,陶修儀確實病了,許是那日落水傷了根本,這些時日總是纏綿病榻。
太后指尖重重叩在鳳紋憑幾上,眼底閃過一絲凌厲:
皇帝莫要避重就輕!縱使陶氏當真是病了,你也不該失了分寸。
你常去她宮中留宿倒也罷了,竟還容她留宿在你的朝暉殿,你對她太過縱容了!后宮妃嬪眾多,你卻唯獨厚待于她,如此,要招致后宮多少人的不滿與怨懟
凌承裕唇邊依舊噙著溫雅笑意,眼底似有追憶之色流轉:
朕待她確有幾分不同,當年在東宮時,她便隨侍了整整三年半,那時朕每每忙至三更,她便也陪著熬到三更,總是靜立一旁,添茶研墨,夏日打扇,冬日添炭,事事盡心,從無半句怨。
說到底,朕不過是念著她伺候得盡心,才愿意多留她在跟前待著罷了,她于朕而,便如厲嬤嬤對母后,母后不也是因厲嬤嬤伺候的周到而格外厚待她一些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