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蕭璟不會心軟,他才不會理解她的思女之情,他巴不得她的女兒早早去死。
她怎么會以為,他會告訴自己女兒的下落。
她真是瘋了,居然會盼望蕭璟肯告訴自己。
云喬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淚,沒再說話。
屋內候著的嬤嬤見狀趕忙打圓場道:“姑娘可不許哭了,快些換上衣裳,咱們該出門了,雖是夜里開宴,可白日里,也熱鬧得很,主子都等了姑娘許久呢,咱們用了膳,可得快些收拾出門,不能耽擱了時辰?!?
側妃雖是側室,到底也是有品級的,名字要寫在皇家玉碟上頭,還要正經辦了禮,掐準了吉時換上喜服走完禮數,可誤不得時辰。
嬤嬤在云喬身邊伺候,清楚云喬受寵,自己日后也能水漲船高,當然上心。
云喬腦海里全是女兒驟然消失于眼前的身影,吃飯時也心不在焉。
用完膳,二人一道出門上了馬車。
嬤嬤跟在了外頭,無聲低嘆了聲。
心道真是冤孽。
瞧那姑娘的模樣,好似還是惦記著從前,也不知道今日殿下給的這側妃之位,能不能換她安心跟著殿下。
嬤嬤右眼皮一個勁兒跳,心慌得厲害,唯恐今日出什么事。
馬車行到市井街市熱鬧處,一陣風吹開了車簾子。
云喬掃見了外頭追逐打鬧的幾個孩童,和守在一旁的母親。
她眼神顫動,心口一陣陣的酸疼。
沒忍住又紅了眼眶。
蕭璟瞧見她的模樣,也順著她視線,看到了外頭那母親和一堆兒孩子。
云喬攥著掌心,抬起眼眸看向他,不死心地問:
“你當真,不能讓我去見一見我的女兒嗎?”
蕭璟瞧著她眼里的淚光,耐心已然告罄。
他臉色冷沉如水,字字冰寒道:“不能?!?
此時的蕭璟,甚至有些后悔讓手下護衛從江南千里送來她女兒的畫像。
至今數月未見,仍如此心心念念地惦記,若是瞧見畫像,豈不更忘不了。
云喬得到了他斬釘截鐵毫不猶豫就拒絕的話語,失望地垂下眼簾。
事到如今,她求不到他的心軟,只能寄希望于,那位殿下的仁慈。
只是,卻注定要和他撕破臉皮。
好一會兒后,馬車終于停下。
外頭的嬤嬤清了清嗓子,揚聲喊道:“主子、姑娘,到東宮了?!?
蕭璟抱了人下去,
宮門處的宮人瞧見暗暗心驚。
暗道,知道這位新進門的側妃竟這樣得寵。
也有些瞧見了云喬的臉,不由自主想起早年間那位郡主。
宮里的奴才精明,最是知曉在主子面前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。
只要云喬得寵,這些子奴才們決計不可能當著云喬或是蕭璟的面,提及云喬生得像明寧的這樁事。
可一旦云喬失寵,怕是不僅是她生的像明寧的事,會被奴才們暗中議論,連她如何不貞不潔乃是二嫁之身,也要被人戳著脊梁骨指指點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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