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陳晉打暈的嬤嬤,倒在墻角下。
皇后走近去,打量著那嬤嬤。
嬤嬤醒了過來,一見皇后,就慌忙磕頭告罪。
“都是奴婢疏忽,沒看緊姑娘,讓那陳晉,帶著姑娘跑了。”
嬤嬤話落,皇后蹙眉回頭,看了眼那空蕩的廢墟,驟然明白了過來。
怪不得沒有死尸,原是,早跑了。
那璟兒呢?璟兒知不知道?
皇后沉眸思量,緊抿了下唇角。
問道:“陳晉?可是璟兒跟前的護衛?你說他帶走了云丫頭,當時情形如何?是云丫頭情愿跟著走的,還是那陳晉見色起意,強擄走了她?”
嬤嬤聞頭皮發緊,此時暗怪云喬私逃帶累自己,自然也不會有幫她周全的心思。
到底是宮里的奴才,趨利避害明哲保身的本事自是不弱。
往日瞧著費心照顧云喬,除卻幾分淺薄的情分在,更多的也不過是知曉自己被安排照料云喬,來日云喬得寵封妃,能沾上更多好處。
那稀薄的主仆情分,可經不起考量。
皇后問話聲落,嬤嬤咬了下后槽牙,如實道:“是那云姑娘,自個兒要跟著陳晉走的,奴婢如今想想,才意識到往日的不對勁,那陳晉和云姑娘同是揚州人士,在殿下私宅里,說不準都已暗通款曲……”
嬤嬤這話說的,全是自己的揣測,也想借此把自己摘出去,莫讓自己因云喬出逃之事被牽連受罪。
皇后聽著,眉心微蹙,低斥道:“好了,沒頭沒影的事,別胡亂嚼舌根。”
話落,思量了番,又道:
“那丫頭跑了就跑了,不過是江南的小女子而已,無論是死了還是跑了,都不是什么要緊事,左右是和璟兒沒緣分。
璟兒如今重傷,身子情況不佳,嬤嬤可記得,莫要在他跟前提起云喬那丫頭,若是他日后問你昨日之事,你只說不知便是。”
說罷,抬眸掃視了眼在場的諸位奴才,寒聲警告道:“記住了,這事,誰都不許說出去,讓本宮知道哪個在殿下跟前嚼舌根,本宮決不輕饒。”
嬤嬤年邁,若說夜里睡沉聽不見動靜,也不算稀罕。
皇后本就對云喬動過惻隱之心,也曾經吩咐過自己手下的人,若是有可能,尋個機會把云喬遠遠送走。
昨夜事出匆忙,皇后手下的人,自然也不知曉內情。
今日皇后從嬤嬤口中得知云喬是自己私逃,倒也不介意幫她瞞上一瞞。
她想著,若是蕭璟不知道云喬沒死,全當時她死在了火場里。
……
兩日后,西北的軍報接連送往京城。
一封比一封更緊急。
皇后還是催了太醫動手,強令蕭璟蘇醒。
內殿里,昏迷不醒的蕭璟,眉心緊擰著,也不知夢見了什么,皇后瞧著他唇瓣喃喃,卻聽不到話音。
太醫在旁,手中拿著銀針,將蕭璟頭顱側翻,撥開他烏發,捏緊銀針,猛地刺了進去。
這一刺,蕭璟本就緊擰的眉心更緊,唇角溢出黑色的血污,人卻并未清醒。
“怎么回事?人怎么沒醒?”
皇后攥緊手掌,話音急切憂慮地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