緩聲道:“帶路,去一趟賭坊,孤也許久未見過那沈硯了。”
……
夜幕之下,
賭坊內烏煙瘴氣,三教九流皆有,來往人群雜亂,吵鬧不止。
護衛蹙了蹙眉,猶豫道:“主子,要不,屬下將人綁出來就是,此地烏煙瘴氣,您還是莫要踏足的好。”
“不必。”
他話落,人便進了賭場。
蕭璟戴著面具,尋常人自是認不出他,只是他腰間懸著個玉佩,乃是皇族之物,如皇商或是朝中見過皇室幾位皇子的重臣,大略都是知曉的。
賭場人影憧憧,蕭璟身邊護衛緊護在蕭璟身邊兩側,仍是不小心撞到了一位公子。
那公子身邊跟著的仆從見狀叫囂罵道:“哪里來的不長眼的東西,也敢撞我們家公子!”
罵聲入耳,蕭璟眉峰輕挑,掃了眼那位公子。
那公子迎上他視線,先是一愣,跟著打量了眼,便認出了蕭璟身上的玉佩,忙拽過家奴,甩了一耳光后,厲聲斥道:
“還不滾下去,狗奴才,胡說八道什么!”
蕭璟長身玉立,站在這市井賭場,格外顯眼。
周遭人視線紛紛往這處瞧,其中就包括賭桌上的沈硯。
只是蕭璟戴了面具,二人也隔得有些遠,故而沈硯并未認出蕭璟來。
那位公子只是李家并未掌權的三公子,認出玉佩后,忙上前道:
“今日聽我二哥講,貴人您到了江南,二哥原想過幾日待您事了,設宴招待您一番的,未曾想,讓在下先撞見了貴人,此地吵鬧,貴人不如與我上座。”
那李家三公子,邊奉承,邊招手往上頭二樓引起。
二樓地勢高,找人也自然更方便。
蕭璟頷首應下,由著那三公子引路,上了二樓廳堂。
廳堂是這賭坊設的貴賓樓,也備了賭桌。
李三公子引著蕭璟上去后,忙問:“不知殿下今日來,是有何事要辦?可要開了這賭桌,再請幾位樂妓上來給殿下助助興?”
這位三公子聽過些蕭璟的名聲,知道他一貫不愛碰這些東西,只醉心政務。
可前些時日,傳聞他曾在揚州帶了個女子歸京,還是已婚婦人。
今日便大膽開了口。
蕭璟沒語,只立在廳堂,開了內側的窗,往堂下一樓的眾多賭桌看去。
很快,便在人群中看見了沈硯。
沈硯應是大贏了一筆,抱著銀錢,脫了外衫,跳到了賭桌上大笑。
狂妄中,隱有幾分,昔日揚州城紈绔公子的姿態。
蕭璟目光落在沈硯身上。
一旁的李家公子順著他視線看去,招來賭坊管事,問道:“這人是誰?”
管事如實道:“是個姓沈的公子,最近連賭連勝,咱們的人已經瞧出他出千,只等著過些時日,戳穿他好生讓他賠上一把。”
那李家公子和管事說著話。
蕭璟的臉色,卻在瞧見那沈硯搖著的衣裳上露出的一角錦囊后,霎時陰沉可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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