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月反應(yīng)過來,尷尬又無措,“小姐我,我不是…是您突然湊近,我嚇到了。”
李云嬋的臉色還是極為難看。
惜月主動湊上去,"小姐,是、是香味,我只聞到了香味。"
李云嬋的神色稍霽,不疑有他。
剛才出門她特意泡了個澡,涂了香粉,身上也帶了好些香包。
她不香誰香?
"走吧,去給母親請安。"
惜月如釋重負(fù)。
待李云嬋當(dāng)先走了兩步,她才趕緊跟上去。
李云嬋到底沒能見到張氏,因為太后派來的太醫(yī)正在主院替張氏診脈。
李國公不讓閑雜人等進出主院。
張氏今早用完早膳,服用了李云舒給她的藥丸。
太醫(yī)沒有覺察出哪里不對,診過脈就回宮復(fù)命了。
“太后,國公夫人脈象紊亂,氣血虛浮,淤毒積身......”
殷太后聽到自己想聽的,不等太醫(yī)說完,就出聲打斷。
“可以了,退下吧。”
“是。”
李家尚在掌控之中,殷太后心思又放到小兒子婚事上。
“小德子,你覺得劉家女和梁家女,哪個更適合當(dāng)端王妃?”
小德子是祥安的義子。
祥安待他不薄,伺候主子經(jīng)常帶著他。
他也借此在太后跟前混了個眼熟。
殷太后還曾經(jīng)當(dāng)著祥安的面,夸小德子比祥安機靈。
他嘴巴又甜。
這慈寧宮大太監(jiān)空了出來,小德子機會就來了。
想起祥安的下場,小德子伺候起殷太后越發(fā)小心翼翼。
他知道對于端王妃的人選,太后心里還未有定論。
更知道,端王妃的人選,不是他一個奴才可以置喙。
太后只是隨口一問。
但他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回答。
“奴才覺得,兩位小姐家世相當(dāng),太后與端王殿下母子齊心,不妨找個機會先見見兩位小姐,之后可以按殿下的喜好斟酌一番?”
“你說的在理。”
殷太后贊同小德子的話,“哀家想得跟你一樣,到底是城兒的正妃,夫妻若能舉案齊眉,后院才能安穩(wěn)。”
小德子暗暗松了口氣。
“哀家沒記錯的話,安平公主的生辰就在近幾日?”
“是的太后,應(yīng)該是在四日之后。”
今日四月十二,安平公主生辰在四月十六。
殷太后忽而感慨,“哀家仍記得,先帝駕崩前幾日還在念叨為公主慶生,終沒能如愿。"
"如今國喪已過,公主今年的生辰宴須得好好操辦一番,可不能委屈了公主。”
殷太后話鋒一轉(zhuǎn)。
"皇上與公主兄妹情深,最近皇上朝政繁忙,哀家這個母后理應(yīng)多上點心。"
小德子額間冷汗連連。
前幾日那件事,皇上心里到底對太后有了意見。
連每日的晨昏定省也免了。
這是皇上登基以來,從未有過的事情。
他還無意間聽太后冷笑著說了一句,"果真不是親母子就是容易成惡人,哀家為皇嗣著想,想盡辦法為他操持,到頭來竟里外不是人。"
此時,小德子哪里敢,只連忙應(yīng)和,“太后您說的極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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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書房。
高全盛偷偷打量萬歲爺。
自從方才康統(tǒng)領(lǐng)來過后,皇上就一直沒說過話。
手上那本折子,若是他沒記差,皇上已經(jīng)足足看了兩刻鐘。
皇上甚少這般一反常態(tài)。
為數(shù)不多的幾次,好似都是與那位有關(guān)。
方才康萊與皇上回稟的話,也入了他的耳。
高全盛可是花了好大力氣才保持鎮(zhèn)定,沒在圣上面前失儀。
程公子造訪國公府,國公爺有意與程家結(jié)親。
這兩件事,隨便哪一件,皇上可都不愛聽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