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他二十余年循規(guī)蹈矩人生里,頭一次的荒唐放縱。
……
京城蕭璟私宅,
馬車停在府宅門前。
宅門口候著婢女小廝嬤嬤各一個,另有一個護衛(wèi)。
婢女小廝同嬤嬤,都是東宮的管事奉蕭璟在揚州的吩咐選來伺候云喬的。
只是蕭璟信里吩咐是并未交代清楚,只說,是位夫人。
卻沒提及來日會否將人迎進東宮。
管事心里猜不準蕭璟心思,既覺得是主子頭一位寵幸的女人,又摸不準,這寵幸是主子當真喜愛,還是揚州查案時,推脫不得后勉強收下的玩意。
故而管事挑人時,上心卻沒多費心。
這幾個奴才都算不得東宮上好的奴婢,只能說是中等之流。
可那一個護衛(wèi),卻是蕭璟特意去信給東宮的護衛(wèi)統(tǒng)領,從東宮護衛(wèi)里著重選出的人。
護衛(wèi)抱劍立在府宅門前,臉色平靜地瞧著一駕馬車緩緩駛來。
馬車停在府宅門前,云喬扶著嬤嬤出了馬車,頭上戴著的帷帽隨風微微飄搖。
那三個管事挑了來的奴才,個個好奇地張望。
獨那護衛(wèi),抱劍低首,恭恭敬敬。
跟著云喬身邊的嬤嬤瞧見那三個奴才的做派,當即冷了臉,斥道:“還不快些拜見主子,干瞪著眼睛作甚!”
那三個奴才倒是認得云喬身邊跟著的嬤嬤,知道嬤嬤是宮里皇后的親信,自是不敢冒犯,慌忙跪地叩首拜見。
云喬沒說話,被風吹得有些受寒,微微咳了聲。
一旁的護衛(wèi)抱劍正垂首,聽得那聲咳音,抬首淡淡看向了云喬的方向。
云喬帶著帷帽,他瞧不見面容,只能大略看出,這是個纖弱病態(tài)的女子。
這護衛(wèi)臉上戴著個玄鐵所制的面具,露出的一雙眼睛卻是極為清俊,只是面具邊沿,依稀可見一道未曾被全然遮蓋的疤痕。
云喬原本未曾留意人群中的護衛(wèi),嬤嬤卻在護衛(wèi)抬首的一瞬后,將人認了出來。
“咦,陳晉,怎么是你來了這里做護衛(wèi)?”嬤嬤納悶地問。
這陳晉在東宮,可是極得殿下看重的。
云喬卻在聽得嬤嬤喚護衛(wèi)時,下意識往那護衛(wèi)處瞧了去。
陳晉?這個名字,怎么有些耳熟。
云喬覺得耳熟,一時卻也沒有想起是在何處聽過。
那陳晉在嬤嬤喚了自己后,壓著視線低首,沉穩(wěn)道:“主子去信統(tǒng)領,特意挑了我來?!?
嬤嬤聞扶著云喬的手微緊,思及那日云喬奪了馬匹趕回揚州之事,清楚主子到底還是不甚放心云喬,特意尋了陳晉這樣的護衛(wèi)來盯著,也沒多。
只跟云喬解釋道:“這人是陳晉,極得殿下看重?!?
云喬含笑點頭,沖著他喚了聲。
“陳護衛(wèi)。”
那陳晉聽得云喬聲音,瞳孔猛地一緊。
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