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喬聽到這幾句話,下意識側首看了眼方才踏進大理寺門檻的趙小姐。
腦海中想起方才趙小姐的話。
那趙小姐,能和太子殿下兄妹想稱,如這幾個官差所,必定是出身高貴。
想來,蕭璟出身東宮屬官,太子的威勢,對他而,極為要緊。
所以他肯讓趙小姐這樣性子蠻橫無理的人做他的未婚妻子,也肯一再縱容。
云喬進不去大理寺的正門,不得已拖著受傷的腿離開。
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里,又不甘心好不容易有一個見到太子的機會,就這樣輕易認命重新回去。
手扶著街巷邊沿的墻體,目光低垂。
……
自宮城而出的這駕馬車,一路駛向大理寺。
蕭璟坐在馬車內,眉心裹著疲倦。
西北的軍務,江南的那樁案子的后事,都棘手又麻煩。
馬車行過市井街巷,經過熱鬧人潮,往大理寺走去。
不遠處的一道市井街巷拐角邊,云喬正拖著受傷的膝蓋滿臉落寞的艱難前行。
蕭璟所在的馬車,此刻,同她就隔了一道街巷,拐過彎后,便能瞧見她的身影。
只是蕭璟端坐在馬車內,而云喬,亂發在身,一身灰仆仆貼著街巷的墻角艱難走著。
有風吹來,蕭璟人正閉目養神。
晚風吹開車子的窗簾,露出他如玉清俊的臉龐。
貼著墻角行進的云喬疼得一頭冷汗,不經意一抬眸,竟瞧見了吹開的馬車簾子里,正坐著的蕭璟。
云喬嚇得面色慘白,慌忙背過身子,臉對著院墻躲避。
她心下大驚,暗道自己倒霉,怎么會在半道上遇見他。
又心存僥幸,想著他人正在閉目養神,或許不會發現自己在街巷上。
何況自己一身灰仆仆的狼狽乞兒模樣,他應當也認不出她的。
短暫的幾瞬,云喬卻覺無比漫長。
有一瞬她甚至絕望的想,罷了,就算是被蕭璟瞧見抓回去又能怎樣,左右她也入不得大理寺的門,更見不到太子殿下,被抓回去就被抓回去。
云喬身子緊貼著墻,眼睛也緊緊閉著,渾身怕的微顫,手緊攥著身上的乞兒衣裳。
馬車車轍印子在身后碾過,云喬鴕鳥般縮著著,不敢有絲毫動作。
良久后,一直到那馬車已經行駛的極遠,僅剩一點黑影。
云喬方才轉過身來。
她攥著衣袖回首,視線緊張的往前頭蕭璟馬車消失的方向看,隱約瞧出他也是去的大理寺,心下又是驚訝,又是慶幸。
虧得剛才未曾在大理寺門前再拖,否則豈不直接被他撞個正著。
罷了,今日太子殿下雖去了大理寺,可蕭璟和趙小姐人卻也去了,即便費盡心思闖了進去,也未必能達成目的。
日后再另想法子吧。
當務之急,是怎么把偷跑的事昏過去。
云喬心下輕嘆,后怕的撫了撫心口。
她心下猶豫,頹喪的低垂著首,抿了抿唇。
正思索著,后頸突然猛地一疼。
是有人,拿著一根棍子,在云喬身后,猛地敲了她一悶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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