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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太陽落山,夜幕降臨。
幾乎是折磨一樣的事情,終于結束。
云喬伏在冰冷堅硬的地板上,一身狼藉,整個人都在發抖。
即便如此,也不敢說半句拒絕他的話。
她逼著自己乖乖的,討好他,滿足他,無論他做得多過分。
她如他所愿,把自己當貨物當砝碼,只求他愉悅后,能饒過她的冒犯,能放過她的孩子。
可她根本不知道,她越是如此,蕭璟越是怒氣難消。
濃情過后,他挨著她身子,平復心緒。
再抬眼時,目光只有寒涼。
罷了,本就是一具用來泄欲的身子。
何必在意她的感受。
他目光恣肆地打量著她的身子,眼里沒有半點情緒。
“疼嗎?疼就對了,不疼,你怎么能記住呢。”
夜風吹得窗欞搖晃,云喬身子也搖搖欲墜。
那個揚州城里,溫雅如玉處處護著她的郎君,為何是眼前的蕭璟。
明明是一樣的臉,明明是一樣的人,為什么,為什么卻有這樣的兩副面孔。
“沈家出事,究竟是不是你設局算計?”
她伏在冰冷的磚石地上,終究還是問出了壓在心底的話。
蕭璟的太子身份更加讓云喬覺得,當初的私鹽案,本就是他存心逼她設計沈家。
他是太子,沈家是臣。
他權勢滔天,是這天下未來的主人,當然可以隨意處置臣子,也當然可以隨意寫就圣旨,讓沈家滿門連襁褓之中的孩子,都難以成活。
蕭璟聽著她的語,本欲抱她的手,無聲緊攥。
他嗤笑了聲,目光更趨冰冷,
伸手撫過她臉頰的血污,緊貼著她耳畔道:
“你以為你是誰?能讓孤枉顧天理王法,費心設局謀劃?
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,想要沈家的人死,輕而易舉,何必費這些心思。
當初南下揚州,孤為的就是私鹽一案。
至于你,只是江南無趣時日里的消遣罷了,還不值當我賠上清名。”
話音一字一句,輕賤羞辱。
云喬白著臉,伏在磚石地上的身子,顫得更厲害。
蕭璟心里戾氣四撞,理了理衣衫,抬步出了臥房。
房門打開又緊闔,云喬將臉埋進臂彎,淚珠滴滴滾落。
不知道自己為何而哭。
她保住女兒的命了,不是嗎,再疼又算得了什么呢,只有女兒能活下去就好。
為什么,她卻忍不住掉眼淚呢。
是那人的話,比尖刀還剜心。
還是這毫無濃情的床榻之歡,讓她身子太疼。
他說,她是他無趣時的消遣玩意兒,僅此而已。
只是這樣嗎。
只是這樣嗎。
云喬咬著臂彎處皮肉,強忍著,沒有哭出聲音。
她不想讓踏出臥房的蕭璟知道她在哭泣。
伺候云喬的嬤嬤聽到動靜正守在外頭,見蕭璟出來,趕忙迎了上去。
“宴會取消,不必往宗廟玉牌添名字了。
你進去伺候,好生盯著人,再敢鬧出上回讓她私逃的事,嬤嬤你的腦袋就別要了。”
那嬤嬤聽到蕭璟提及私逃,才知上回的事已被他知曉。
嚇得不敢多問一句,忙進屋內去尋云喬。
宴會取消,不添名字。
他停了這場側妃宴。
收回了本要給她的名分尊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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