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風(fēng)正寒涼,頭頂明月高懸。
緊閉的殿內(nèi),暖爐噼啪作響。
白玉蘭式樣的盤扣一一解開,那清雅素凈的衣裙,一點點從云喬身上下墜,露出里頭,白底青蓮的小衣。
白玉蘭盤扣,青蓮式樣,都是再冷清再素凈不過的衣著裝扮。
偏生,是裹在一具,滿是勾得他動欲的身子上。
好似是在一幅單調(diào)的水墨山水畫下,壓著一頁滿是濃情的春圖。
乍見時清冷至極,翻開紙頁后又蠱惑人心竅。
蕭璟目露迷醉。
云喬眼底有顫意,也有淚光。
帶著恨意,狠狠咬了他一口。
她仍想逼他放開自己。
“嘶……”
蕭璟吃痛,卻不肯松開,唇齒間帶著血色。
云喬眼底淚光下,泄出幾分厭憎和恨。
她眼眶紅得厲害,咬得唇瓣滲血。
他啞聲低笑,仍覺不知足,捏著她下顎,猛地用力。
砰,潔白的細(xì)帶落在磚石地上,被微塵染污。
蕭璟掐著她下顎的力道極大,逼得云喬骨骼生疼。
她恨他,淚水一滴一滴地落。
暖爐聲響的更大,蕭璟步步緊逼。
“放松些。”
他溫聲呢喃,一句句哄她。
可她卻淚如雨下。
眼前的他,舊日的他。
哪個才是他?
還是說,他就是他。
不,他才不是他。
那個他不會這樣對她。
云喬一遍遍告訴自己,把記憶一次次扯成兩半,將昔日最鐘愛的郎君塵封心底,逼著自己不要再想起。
到最后,靈魂拉扯,碎成兩半。
許久后,云住雨歇。
女娘眼睛空洞麻木,
就像是一具,被折磨后,抽去心魂的軀殼。
連淚水都流盡。
毀得不成樣子。
他忠于放開了她,
云喬胃里一陣惡心,猛地伏案干嘔。
蕭璟忙近前去,輕拍她背脊。
“怎么回事?”他蹙眉問她。
云喬猛地將他推開。
月光燭火下的女子,渾身顫抖,對他滿是排斥,視他如同洪水猛獸。
淚水在她臉上斑駁,
她繃緊的背脊上蝴蝶骨可憐又無力。
喃喃道:“別碰我,別碰我,我求你了,離我遠(yuǎn)點。以后你尋別人泄欲,算我求你,算我求你了蕭璟,你若不要我死,就別再碰我。”
她既下不去手殺他,也沒有辦法忘記他殺了她的孩子,更沒有辦法原諒。
所以他碰她,只會讓她覺得自己是那么的無用,那么的惡心。
她不能也不該和害了她孩子的劊子手有床笫之歡。
她不能給她的孩子報仇,已然足夠愧疚痛苦,如何能同仇人恩愛。
云喬無助的倒在榻上,目光不經(jīng)意看到了他脖頸那枚,不知道誰留下的吻痕,還帶著陌生的口脂香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