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殿門外重新恢復安靜。
蕭璟立在殿門口,靜默良久。
微闔了下眼簾,壓下眼底的厲色。
方才回頭。
殿內寢榻上,裹著寢被的女娘仍在睡著,只是眉心微蹙,似是睡夢中,并不安穩。
他方才懸著的心,驟然落下。
沒醒就好,還睡著就好。
那應當,也未曾聽到方才外頭的喊聲。
蕭璟抬步走進,落座在榻邊。
手撫過云喬緊蹙的眉心。
榻上的女娘青絲散在玉枕上,極淡的香氣,從玉枕沁進她發絲里。
蕭璟坐在榻邊,等到發絲都干透,方才睡在她枕側,把人緊緊抱在懷中。
……
殿門外,那被堵了嘴的老婆子,往遠處荒院拖著。
前殿宴席里酒宴散場,不少人跌跌撞撞的離去。
有人嘟囔道:“那位側妃,也不知生得什么神仙模樣,殿下大喜的日子,前殿這些賓客一杯酒未曾招呼,只顧著去洞房陪新娘子,嘖嘖嘖。”
“哎呦,你沒瞧見嗎,今日宴席上,東宮的宮人伺候著一個小丫頭在宴席上出現了會,聽聞這位側妃入府是帶了個女兒的,那小丫頭應當便是她女兒,我方才瞧了眼,生得玉雪可愛,真真是討人喜的緊,想來她娘親,定也是個美人。”
“哪呢,我怎未曾瞧見?”
“前頭還在呢,似是齊王府的郡主見了人牽著手一道去后院玩去了。”
“齊王府的小郡主?王爺和太子不是一慣不睦嗎?”
“哎呀,今時不同往日,王爺廢了條腿,眼看著絕無身登大寶的可能,殿下坐穩儲君之位,也未曾對齊王趕盡殺絕,想來齊王府和東宮,也不似從前那般你死我活。何況小孩子嘛,郡主同輩里都沒幾個小女娘,如今瞧見東宮新來的小丫頭,一道玩鬧也不奇怪。”
酒宴上的賓客隨口談笑,一旁端坐滴酒未沾的一個和尚,聞卻蹭的站起身,往后院走去。
“快去找找,看看小郡主把那小丫頭帶去哪了。”
說話的是景慧和尚,往日在揚州與云喬也算舊相識。
是蕭璟的故交好友,今日特地趕來赴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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