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日晚間,他吩咐宮人去藥坊取一盒子新的避子藥送去。
取藥的宮人去了藥坊,拉過掌柜的,低聲說了來意,讓掌柜的按上次開的藥拿盒新的來。
掌柜的連聲應好,捧了盒新的藥來。
東宮的內侍拿了藥道了句謝,就往外走,心里惦記著今日殿下必要歇在云宅那位姑娘住處,藥已用完了,可不能斷得,務必要趕在殿下今夜去云宅前把藥備上。
內侍走得急切,后面伙計遠遠瞧見他,一拍腦門似是想起什么似的,上去拽了他一把,喊著讓他留步。
“公公留步,留步,且慢些……”
轉身去一旁的藥簍子里翻來翻去。
那東宮的內侍面露不解,被攔了下來后疑惑問道:“何事啊,拉拉扯扯的,可還趕著去當差呢,你這伙計莫誤事。”
伙計翻來翻去,總算找出了東西。
一拍拍在桌案上,喘了口氣道:“可算找到了。”
邊說,邊指著桌上東西絮叨:“喏,東宮陳護衛的腰牌,您且給陳護衛捎回去,這都一年多了,也不見陳護衛來一趟……”
陳護衛?
東宮姓陳的護衛倒是有幾個……
那內侍沒來得及細想,下意識拿起那腰牌去看是誰的。
這一看,嚇得面色劇變。
手中腰牌脫手又掉在了桌案上。
陳……陳晉!
內侍想起那陳晉干的好事,手都抖了下。
“這……這……他的東西怎在這!”內侍一腦門的冷汗,臉色白的厲害。
伙計沒多想,如實道:“之前拿藥的時候忘這的唄,那日他來的時候神色匆匆的,后來就忘下了這東西。”
拿藥?
也是,東宮的宮人護衛,常有來此處拿些跌打損傷藥物的。
內侍沒多想,只覺這玩意真是棘手,根本不敢讓陳晉這個名字再出現在殿下跟前。
擺擺手不想拿,隨口道:“哎呦哎呦,這東西我拿了有甚用處,陳晉人已不在東宮了。”
他說話間,那伙計卻已經將腰牌塞進了他衣袖里。
聞略愣了下,突地笑了笑,撓著腦袋道:“是歸鄉成親了是不是?我道那日為何半夜來拿了避子藥呢,定是給他相好用的。”
伙計話落,那捧著藥盒子的東宮內侍,一陣腿軟,恨不得割了自己這倒霉的耳朵。
避子藥……
相好……
老天爺啊,陳晉那相好,不就是如今殿下心尖尖上的云姑娘嘛。
這內侍慘白著臉,也顧不得把腰牌扔回去,一陣迷迷瞪瞪的往云宅去。
路上滿腦子念頭。
那避子藥,要么是云姑娘不想懷殿下的孩子,陳晉這才給她弄了去。
要么……就是陳晉和云姑娘當初在東宮已經背著殿下有了首尾,拿那藥給云姑娘用,是怕云姑娘懷了他的孩子混淆皇室血脈。
天爺啊,無論是哪個可能,內侍都覺自己今日撞破這事是倒了大霉。
他既不想主動稟告觸了主子霉頭。
又怕今日瞞下這事,日后被主子發現,治自己一個包庇之罪。
一路都是神思不定,慌的厲害。
行事走肉般到了云家后面,偏巧,好死不死,正撞上蕭璟過來。
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