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寧……
又是那個名字。
那是他少時的意中人,念念不忘許多年的舊情人。
自己這張臉,真的就那么像她嗎?
云喬說不出話,眼里淚光點點。
是啊,她對他而,既無出身,身子也不干凈。
嫁過人,生過孩子的婦人。
自然是不及他舊日的心頭明月。
無非,仰仗這副像了幾分的面皮,得他些微喜愛垂憐。
云喬心中苦澀難當,垂淚不語。
偏是這樣一副垂淚的模樣,美的人心顫。
趙兮兒眸中嫉妒難,她想,這女人是不是就是靠著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,蠱惑著蕭璟碰了她。
蕭璟性子冷,男女之事更是寡淡。
昔年的明寧,可都沒能沾過他身子。
那樣的人,居然會留一個嫁過人生過孩子的婦人在枕邊伺候。
而眼前這個婦人,應當是蕭璟頭一個碰的女子。
趙兮兒臉色越來越沉,隱隱覺得,今時今日的云喬,或許比昔年的明寧威脅更大。
她眼里閃過惡毒,喊道:“來人,給我把她衣裳剝了扔到大街上去,我就不信外頭街上的男人都看光了她的身子,璟哥哥還會要她這樣下賤的女人!”
云喬目光驚滯,不敢想象著高門貴女年歲尚淺,心思竟能如此陰毒。
她咬緊了牙關沒吭聲,倒是一旁的婢女聞嚇了一跳,不敢依去辦。
這姑娘出身再如何低賤,到底是太子殿下的女人。
端看今日自家小姐的怒火,也可知小姐在大理寺里,因著這女人,沒在殿下跟前討得好。
若是真把人衣裳扒光了扔去大街上,便是殿下從此不再寵幸這女子,卻也必定會處罰做下這羞辱之事的人。
屆時自家小姐至多是受罰,辦事的奴才卻可能在殿下怒火下保不住性命。
下人有此顧慮,自然不愿意將云喬衣裳扒了扔出去,于是硬著頭皮為難的勸趙兮兒道:
“小姐,咱們偷偷把人綁了來,倒是無人知曉。
可若是當街把人扔下去,待殿下的人尋回這女子,這女人供出咱們來,可怎么是好?
不如,咱們把人帶回去,小姐您慢慢折磨她,待得過些時日,風頭過去殿下也忘了她這個人,要殺了她或是要刮了她,豈不都能隨了小姐您的心意。”
婢女是貼身伺候趙兮兒的人,自然最懂她的心思,一番話后,倒也真勸住了她。
那趙兮兒聞冷哼了聲,拿著鞭子把手,狠狠點了下云喬紅腫的臉頰,罵道:“你等著,本小姐有的是法子好好折磨你”
話落,吩咐下人將馬車開往京郊自己名下的一處莊子。
趙家在京城也有府宅,只是京城的宅子里,住著趙兮兒的哥哥趙琦和其它府中親眷,趙兮兒人是偷偷從洛陽跑來長安尋蕭璟的,眼下又要做見不得人的惡事,自是要瞞著家里,便命親信的奴才,將云喬帶到自己郊外的莊子上。
云喬被她鞭子把手敲得腦門發疼犯暈,意識迷蒙,臉頰也疼得腫脹麻木,無助的倒在馬車車壁旁。
……
大理寺內,蕭璟飲了盞茶,估摸著時辰,隨口問身邊內侍:“今日私宅那處是什么安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