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淡淡一句,下一瞬,便捏斷了掌下女子的喉嚨。
話都未說盡的女人,睜著眼睛,瞳孔大張,已經咽了氣。
蕭璟松開手,抬步行至水盆前,把自己的手洗了又洗。
直到沒有一點那女子的胭脂味兒,才停了動作。
他撐著水盆邊沿,額頭微有些青筋。
既因自己只是聽人提及她,就失了冷靜。
又確實,介懷那女子方才說的話。
的確,她的人,她的身子,乃至于,她的心。
都是先給過旁人的。
而他得到過她的什么,他至今也無法確定。
她喜歡他嗎?
或許是吧。
又或許不是。
他不得而知。
不過這不重要,左右他從前到現在,也只是將她當做無趣兒時的消遣,動欲時的慰藉。
蕭璟嗤笑了聲,跨過酒壺,出了殿門。
內侍垂首候在門外,蕭璟冷聲吩咐:
“里頭的尸體處理掉,眼睛剜了。”
那樣漂亮的眼,同云喬有幾分相似,生在旁人身上卻有些礙眼。
那日回宮途中,那女子撞在他身上,佯裝跌倒,噙淚抬首望向他時,著實有那么幾分像云喬。
他好些時日沒見她了,無意識多瞧了那女子兩眼。
管事揣摩上意,將人安排進了書房伺候。
蕭璟冷眼旁觀那女子討好,不推不拒。
直到今日,酒意下,忍了那女子的親近試探。
他也想試試,旁的女人,和云喬,有什么區別。
可那女子親近他時,他卻只覺得厭惡。
聽得那女人提起云喬,戾氣乍起,動手殺了她。
他已經很久,沒有親自殺人了。
蕭璟臉色有些寒,戾氣四撞。
月色正明,他身上沒了往日裝出的溫雅面具,整個人都透著冷。
內侍知道主子一旦如此臉色時,耐性極差,半句不敢多問,依著吩咐辦事。
思及那酒,猶豫了下才道:“那宮女,似是往酒里加了暖情兒的東西,效力不大,只是助興用,要不,請太醫來一趟?還是給您備冷水?”
蕭璟捏了捏眉心,沒答話。
幾瞬后,抬步往云喬住處的方向走去。
酒里暖情的玩意兒,不算太濃,只是助興。
方才那女子湊近時,他故意沒將人推開,也是想試試,藥效作用下,是不是誰都可以。
平心而論,那女子是青樓的花魁。
容貌不輸云喬,也比她知情識趣。
可他就是沒動欲。
只覺得惡心。
倒是眼下,立在殿門口的冷風里,想起許久未見的她,身體略有些反應。
內侍見蕭璟往后殿而去,忙住了口。
只招呼人,趕快去讓嬤嬤安排準備著。
此時夜半,后殿處,云喬闔眼睡在榻上,小臉還有些白。
燭火還亮堂著,嬤嬤和宮女輪著守夜,眼都不大敢闔,唯恐云喬出個什么事。
“姑娘都瘦成什么樣了,瞧著就讓人心疼。”嬤嬤既心疼又可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