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此時,沈寒時猛然間往前走了兩步。
玉姣見沈寒時過來,愣了一下。
沈寒時伸出手來,在沈寒時伸手這一瞬間,玉姣往后退了一步,對著沈寒時行了一個大禮。
“沈先生,您醉了,玉姣不便多打擾,這便告辭了。”說著這話,玉姣就站直身體,往后轉(zhuǎn)身。
沈寒時的手一空,接著就把手收了回來,握成了拳頭。
他素來不會輕易去打擾她。
只是今日,的確是酒熏人心,讓他有些情不自已。
沈寒時看著玉姣纖細(xì)的背影,將眸中翻騰的情緒壓制下去,良久,他神色平靜地看著玉姣,喊住了正要往外走的玉姣:“娘娘!”
這一聲娘娘,讓玉姣的腳步微微一頓,也讓玉姣的心中,有了難的晦澀。
沈寒時的聲音晦澀且艱難:“娘娘若是有需要臣的地方,便差人通傳一聲,臣愿助娘娘一臂之力?!?
她既然選擇回宮,既然想在后宮立足。
既然他們?nèi)珶o可能。
那他能做的,就是助她。
無論如何,他始終都是希望,那個在雪夜之中,給他送來一碗熱湯的少女,能一生平安喜樂。
玉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穩(wěn):“沈大人的好意,本宮知道了?!?
說完這話,玉姣就快步離開了。
這一聲娘娘,配上一聲本宮,好似將兩個人之間的距離,徹底拉遠(yuǎn)。
玉姣往外走去,剛才沾在發(fā)髻上的那一片枯葉,此時也隨風(fēng)飄落,沈寒時那握成拳頭的手,也緩緩張開,將那枯葉接住。
他捧著那枯葉,好似捧著一個嬌弱的少女,眼神之中滿是珍惜。
一陣?yán)滹L(fēng)吹來,簌簌雪花飄落。
沈寒時還立在原處,此時有一道少女的聲音,從剛才玉姣走出去的月亮門,折了回來。
沈寒時聽到那清淺的腳步,忽然間抬起頭來。
但當(dāng)看清楚來人是誰的時候,沈寒時目光之中的情感瞬間湮滅,恢復(fù)了往日那寡淡冷肅的樣子。
他看也沒看來人的,就準(zhǔn)備轉(zhuǎn)身。
來人卻喊住了沈寒時:“沈寒時!”
沈寒時道:“榮慎郡主,沈某不勝酒力,身體不適,此時恐怕不方便待客,您請便?!?
蕭婉見沈寒時用這樣生疏冷漠的語氣喊著自己,臉上的神色瞬間就難看了起來,心中的怒火再也忍受不住了,她譏誚地開口了:“沈大人不勝酒力,不想和本郡主說話,可本郡主瞧著,你對玉妃娘娘,卻是格外的熱絡(luò)呢?!?
沈寒時聽到這話,正要轉(zhuǎn)身的動作微微一頓,接著看向蕭婉。
他的眸光之中,滿是冷意。
他的心思,除卻玉姣以及書劍這般親近的人之外,從無他人勘破。
他已經(jīng)將自己的心思藏得很好了。
可今天蕭婉這話,卻讓沈寒時意識到,蕭婉怕是已經(jīng)知道什么了。
蕭婉被沈寒時這么一看,只覺得好似有人將一桶涼水,從自己的頭上,兜頭澆下一樣,將她澆了個透心涼。
但蕭婉還是咬著牙繼續(xù)說道:“沈大人,本郡主勸你一句,她已經(jīng)是我兄長的妃嬪,你們沒有可能。”
沈寒時冷聲道:“郡主請慎,今日沈某巧遇玉妃娘娘,并無禮數(shù)不周,你如此語,是想栽贓沈某對后妃不敬嗎?”
蕭婉被沈寒時這么一質(zhì)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