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寧遠聽玉姣這樣說,便將目光落在了玉姣的身上。
他的神色之中,滿是動容。
他不懼污名,不怕別人說,他為了一個女子,顛覆平穩的朝堂和時局,但……她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,讓他的心中,慰藉良多。
秦宜蘭冷笑道:“你說我不懂他?難道你懂嗎?你除卻用一張禍國殃民的臉,魅君惑上,你能做什么?”
“他同我秦家若成兩姓之好,我秦家必助他海晏河清,而你,又能做什么?”秦宜蘭盯著玉姣反問。
此時的蕭寧遠,已經不想聽秦宜蘭在這大放厥詞了。
他厭了一般的,看向秦宜蘭,冷聲道:“孤說過,此生孤最厭被人威脅,從你秦家威脅孤那一刻開始,便該想到是如今結局。”
“多說其他無益,來人啊!將秦家一眾人等,壓入天牢,交由刑部處置,擢刑部尚書,沈寒時主審。”蕭寧遠沉聲道。
玉姣看向沈寒時。
沈寒時面若寒霜,如同出竅利刃一樣的,往前走了一步,拱手道:“臣,遵旨。”
昔日那個,喜穿一身灰衣,樸實無華滿身書卷氣的讀書人,終于將手中的筆,化成了刀劍,誅向禍國之人。
在秦宜蘭被壓下去的時候,秦宜蘭冷笑道:“陛下想除我秦家,可你莫要忘了,不管怎么說,你這江山,都有我秦家的一份!”
“若沒有我秦家扶持你,你如何有今日?”
平時秦宜蘭可不敢說這話,可事已至此,秦宜蘭也顧不上許多了。
“說到底,不過是,狡兔死走狗烹,飛鳥盡,良弓藏罷了!”
秦宜蘭被從高臺上拉下去的時候,正好路過那孟音音兄長,孟鐸的面前,冷笑著說道:“孟鐸!這次除我秦家,你孟家可沒少出力吧?”
秦家大軍,怕是已經被孟鐸所困。
所以今日,蕭寧遠才能如此放心行事。
“哈哈哈,我秦家的今日,便是你孟家的明日!”
“還有薛玉姣,君恩似水……你早晚有年老色衰的那一天,我詛咒你……早晚有一天,為他所棄!”
那安貞公主,拉下去的時候,狠狠地掙扎了幾下,接著冷笑道:“百足之蟲死而不僵,陛下如此處置本宮和秦家,便要承受住,我秦家最后的怒火。”
蕭寧遠微微垂眸,眼神之中滿是平靜。
他自是知道,事情沒那么容易。
這秦家,興許還有后手。
但……不破不立,此時若不破,等來日,秦家在這朝堂之中,越扎越深,便更無法,拔除秦家了!
午時三刻。
陽光明媚,萬物鼎盛。
蕭寧遠看著下方的群臣,擺了擺手。
群臣撤退。
等著所有人都撤走了,此時此刻,此處此地,便只剩下玉姣和蕭寧遠了。
蕭寧遠從高臺上,緩緩走下,對著玉姣伸出手來。
玉姣目光盈盈地看著蕭寧遠,將自己纖細柔弱的手,放到了蕭寧遠的手中。
蕭寧遠牽著玉姣的手,帶著玉姣往回走了幾步。
帶到玄清殿附近。
蕭寧遠松開了玉姣的手。
玉姣巧笑倩兮的看著蕭寧遠,蕭寧遠伸手為玉姣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髻,接著道:“孤要有事情要處理,姣姣自己先回去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