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爵大人親自將無忌和張翀二人送出府去。
沈浪和柳無巖城主落在后面。
這位城主大人很不高興,臉上露著虛偽優雅的笑容,因為讀書人要有風度,但他目光一片冰冷。
田橫被兩個城主府武士押著。
此時,他目光死死盯著沈浪,仿佛要擇人而噬!
這次他計劃周詳,而且恰好遇到總督使者和太守大人在伯爵府,本以為萬無一失。
不料沈浪這個小白臉竟然如此奸詐,非但躲過了這致命一擊,而且還惡毒地反咬一口。
沈浪上前道:“田幫主,你干嘛要用這樣眼神看著我,怪嚇人的。”
“沈浪,你很得意對嗎?”田橫寒聲道。
“沒有,真的沒有。”沈浪道:“你不死我們的孽緣就沒有結束,我怎么會得意啊?我是那樣膚淺的人嗎?”
“我死?”田橫大笑道:“做你才春秋大夢,誰會殺我?城主府,太守府?”
田橫這話倒是沒有說錯。
柳無巖下令把他抓入大牢,真的只是做做樣子而已。
城主府是田橫的靠山,雙方完全是穿一條褲子的。
他進玄武城大牢,那就跟回家一樣。
田橫道:“沈浪,我向你保證,三天之內我就能夠安然無恙地從牢里出來,而且沒有半點罪行。”
這點不僅田橫相信,沈浪也信。
田橫身上是什么罪,宋充之死他有嫌疑,但輕而易舉可以脫罪。
至于他逼迫宋氏誣告沈浪,城主府完全可以判為失察,我田橫不知道宋充不是你沈浪殺的啊,義憤填膺為屬下討回公道不是很正常嗎?
田橫咬牙切齒道:“沈浪,你知道我度過這一關后,會怎么樣做嗎?”
沈浪搖頭道:“不知道啊。”
田橫道:“我會把賭坊暫時轉交給其他人,這樣我便沒有了破綻。然后我用盡所有的力量,所有的時間,所有的手段你弄死你。我每天就只做一件事,想辦法弄死你!”
這是田橫最大的意志了。ъiqiku.
現在什么事業,什么理想,什么權勢,都要拋在一邊,先弄死眼前這個孽畜再說!
他田橫從沛國到越國,還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大的虧。
他的整個心中充滿了戰斗氣息,就如同他和弟弟當年逃亡沛國的時候那樣。
沈浪望著田橫,那目光仿佛在看一個死人。
真是可笑,我們兩人都相恨相殺到這個地步了,你以為我還會讓你活在這個世界上?橫哥你也是真夠純真的了。
接著,沈浪綻開了最最標準的美男子微笑,微微露齒。
“田橫,你馬上要死了!”
田橫一愕,然后笑道:“哈哈哈,小畜生你白日做夢。”
邊上的柳無巖城主也瞟向了沈浪一眼,那目光仿佛看白癡一般。
田橫死?
開為什么玩笑啊?
田橫是他的搖錢樹,是他的最犀利武器之一,怎么可能會死?
想要讓他們殺死田橫?真的是白日做夢啊。
柳無巖城主淡淡道:“沈浪姑爺,這件案子還沒有那么結束,話不要說得那么絕對,說不定明天我就傳喚你進城主府了。”
然后,他見到玄武伯已經將無忌和張翀太守送出了府,不由得加快幾步,追上前去。
城主大人只是沒忍住說了一口,否則就沈浪這種贅婿身份,他若是與之打嘴仗,真是辱沒了身份。
……
離開伯爵府后。
柳無巖等人彎著腰跟在張翀身后。
這個時候連演戲都不必了,田橫都不需要押著走。
“太守大人,您看這件案子該怎么判?”柳無巖城主道。
太守張翀沒有理會,依舊和無忌往前走。
柳無巖加快幾步道:“太守大人,就這么輕而易舉錯過這次機會,未免太可惜了。”
張翀和無忌依舊沒有說話。
此時伯爵府之外,黑黑壓壓上千人依舊沒有散去。
此時,這些人依舊高呼:“交出沈浪,殺人償命。”
“交出沈浪,殺人償命。”
張翀皺了皺眉頭道:“田橫,今晚誰讓你出現的?”
田橫直接跪了下來,道:“小人知罪。”
他和沈浪有仇,所以今夜陷害沈浪的現場,田橫根本就不該出現。
但他真的忍不住啊。
他田橫是江湖草莽,又不是圣人。
報仇最爽的是什么,當然是眼睜睜看著仇人被弄死啊。
此時任何語都難以形容田橫內心之不甘,擺出了這么大的陣仗,本以為一定能夠將沈浪置于死地。
沒有想到沈浪半根汗毛都沒有傷到,反而他田橫惹了一身騷。
不過,他對自己安危是半點不擔心的。
明天他就可以安然無恙走出城主府大牢了。
很簡單啊,把一切罪行都推到宋毅身上便可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