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德友聽到匯報之后,沉默了一下,他想到了局里的所有副局長,當(dāng)然也想到了張繼勝,覺得他的可能性要大一些,一是他的權(quán)力比其他的副局長要大,二是他有個強大的后臺,下面的人也許不是看在他的面子,而是看在他背后的那位。如今,親耳聽到是他,周德友心里有底了,張繼勝的所作所為,自己是知道一些的,只是礙于自己的位置不便,明里暗里的讓人往市紀(jì)委舉報他多次,只是他至今還坐在這個位置上,甚至還覬覦著自己局長的位置。
想了一會兒,他對何小兵說道,“這件事關(guān)系重大,我得請示市委之后再做打算,現(xiàn)在太晚了,不能影響到領(lǐng)導(dǎo)休息,明天早上吧,你去給吳磊和知道這個事情的人說清楚,都把嘴閉上,不許對外透露半個字,絕對不能讓張繼勝知道我們了解了他的情況?!?
會議結(jié)束后,周德友他們都沒有回家睡覺,而是在辦公室里湊合了幾個小時。
張繼勝也沒有回家,他預(yù)感到有事,想給吳磊打電話問問是不是局里找過他,想到已經(jīng)是凌晨了,也就作罷;想去找侄兒張子浩,這么
晚了,還不知道他在哪鬼混呢;想到隔壁局長辦公室去了解一下情況,萬一不是自己想的事情呢,那豈不是自投羅網(wǎng)嗎?同時,他又想到了自己在市里的后臺,他又釋懷了,如果真的有什么風(fēng)吹草動,上面的人會為他做主的,實在保不住,也會提前透露一點消息的,就這樣,他在忐忑中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。
周德友迷糊了一會,就聽到了電話響起來了,看看表已經(jīng)是早上六點半了,他估計是何小兵,接起電話就說道,“是小兵嗎?”
電話還真的是何小兵打來的,“周局,情況不好啊,張副局長恐怕麻煩了,張子浩將他供了出來?!彪娫捓飩鱽砹撕涡”晕⒂行┧粏〉穆曇?。
周德友聽后問道,“你確定張子浩說了他的名字?”
“確實是說了?!焙涡”f道。
“說他什么事情,僅僅只是每次都是張繼勝將他們撈出來?”周德友問道。
“何止是這個問題啊,張子浩說他們每個月從商業(yè)區(qū)商戶那里收的錢,有一半都交給了他叔叔,另一半用來給跟他混的小混子發(fā)工資和自己揮霍。”何小兵回答道。
“有什么證據(jù)嗎?萬一是那小子胡亂說的呢。”周德友明知是真的,還是問道,不為別的,就是要有確實的證據(jù)。
“他說每次給完錢都記在了小本本上,隊里的人已經(jīng)帶著他回去拿了。”何小兵說道。
“估計什么時候能把那個記賬的小本子拿到?”周德友關(guān)切的問道。
“已經(jīng)去了一會,應(yīng)該快回來了?!焙涡”卮鸬?。
“好,拿到之后立即通知我,我到你們那里去?!?
周德友知道事情已經(jīng)變得不是他能把控的,如果真的坐實了張繼勝收了他侄子每月送的錢,那他就不僅違紀(jì)了,而是還犯法了,即便是看在同事一場的份上想替他隱瞞,也是不可能的,況且自己還慫恿過部下去收集他的違紀(jì)違規(guī)的證據(jù),只因他的后臺比較硬,幾次舉報都如石沉大海,如今有這么個機會切除公安局內(nèi)部這么一個毒瘤,他是樂見其成的。
周德友沒有再說什么,掛了電話就起床了,簡單的洗漱了一下,也沒有心思到食堂去吃早餐,就坐在辦公室里等著和小兵的電話。
半個小時后,何小兵的電話打了過來。
“周局,小本子已經(jīng)拿到了,本子已經(jīng)很舊了,我大概看了一下,他侄子給他錢的時間是在三年前,上面雖然沒有統(tǒng)計總數(shù),應(yīng)該不是小數(shù)目,我建議你親自過來看看?!?
周德友放下電話就就給自己的司機打了過去,讓他把車子開過來,停在辦公樓下,之后就往刑偵支隊去了。
因為是物證,何小兵不可能將這個筆記本私自帶出給任何人看,只能請他到刑偵支隊去看。筆趣庫
去到刑偵支隊不一會,他就黑著臉出來了,坐上等在樓下的小車,對司機說了一句,“去市委?!本蜎]有再說什么了。.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