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著麻布裋打的暗一快步走進(jìn)農(nóng)家小院,把在鎮(zhèn)上買的白紗和紅燭放到花自飛面前。
“少爺,暗二已經(jīng)和六六會和了。”
花自飛削著竹條,隨意的應(yīng)了一聲。
以他的身份,總不能一直不出現(xiàn),所以,他讓六六易容成他的模樣,代替他掌管手下的產(chǎn)業(yè)。
六六是最了解他的人,模仿起來毫無破綻,暗二心計多,可以在旁邊幫襯他,也能順道保護(hù)他的安全。
村子不遠(yuǎn)處有片山林,墨時正在山洞里閉目修煉。
夕陽漸漸落下,炭火把夜明珠的光襯的更加柔亮,這時,山洞外突然傳來細(xì)微的腳步聲,墨時緩緩睜開眼。
自從她在山洞住下,花自飛就一頓不落的給她送飯吃。
不過,在她嘗試著吃了一口之后,就再也沒碰過他送的飯。
她真的很想對他說,大兄弟,我空間里食物多的很,你可別送這么難吃的飯來折磨我了。
可她不能說,也不能拒絕,不然她怎么解釋在光禿禿的山林里弄吃的?
因此,她只能每頓收下他的飯,然后放進(jìn)空間里。
聽到他刻意踢到石子的聲音,她站起來緩步走了出去。
今天的月光似乎格外明亮,把萬物都照的清晰可見。
花自飛看她出來,眼里閃著溫柔的笑意,伸手把兔子燈遞給她。
“今兒個是元宵節(jié),我給你扎了兔子燈。”
墨時默默接過兔子燈。
“我煮了元宵,你趕緊吃,不然就不好吃了。”
墨時默默接過食盒。
花自飛笑了笑,輕聲道:“今天的月亮很美,星星也很美,記得看一看。”
墨時默默點(diǎn)點(diǎn)頭。ъiqiku.
花自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,拎起旁邊中午用過的食盒,轉(zhuǎn)身消失在黑暗中。
墨時抬頭看著夜空。
圓圓的月亮散發(fā)著潔白透徹的光,天空無云,星河璀璨,一道流星突然劃過。
她的眼神隨著流星落下,不遠(yuǎn)處的村落里燃著點(diǎn)點(diǎn)燈火,遠(yuǎn)遠(yuǎn)都能感受到那里熱鬧的氣氛。
她提起兔子燈,丑了吧唧的完全不像只兔子,小小的紅燭透過白紗,映出朦朧的微光。
她轉(zhuǎn)身回到山洞,打開食盒。
白白胖胖的元宵躺在碗里,看起來格外討喜。
她拿起勺子吃了一個。
嗯……還是收進(jìn)空間吧。
一年后。
夏日炎炎,不知疲倦的知了像是大合唱一樣,嗡嗡得讓人震耳欲聾。
花自飛抹了抹額頭的汗水,拎著食盒來到木屋前。
春天的時候,他怕墨時在山洞里住著會熱,便在河邊給她建了個木屋。
他抬手敲敲門,過了一會,墨時把門打開,像往常一樣,默默接過食盒。
不過,在他轉(zhuǎn)身要走的時候,她突然開口道:“你家在昊豐國是嗎?”
太久沒有聽到她的聲音,花自飛一時間沒有反應(yīng)過來。
她繼續(xù)說道:“聽說,那邊比較涼快。”
他還以為她是嫌這里熱,連忙道:“那我們?nèi)リ回S。”
她點(diǎn)點(diǎn)頭。
他咧嘴笑開,顯然是很開心的樣子,“你的丫鬟要一起帶上嗎?”
“不用,就我自己。”
四個丫鬟和堯廣都待在青山郡的郡主府里,四個丫鬟的年紀(jì)不小了,她想讓她們趕緊定下親事,不要再一直跟著她奔波。
畢竟她的未來太長,她們也跟不上。
花自飛笑道:“我去準(zhǔn)備一下,咱們明天就走。”
她應(yīng)了一聲,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,目光平靜無波。
他的生命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,既然他不愿意回去,那她就帶著他回去吧。
第二天。
天剛蒙蒙亮,花自飛就來到木屋前,把食盒遞給她,“行李收拾好了嗎?要不要我?guī)湍闶帐埃俊?
墨時微微搖頭。
“馬車就在外面,你吃完早飯再走。”
墨時轉(zhuǎn)身回去,花自飛站在門外,靜靜的等著。
沒過多久,墨時就戴著帷帽背著包袱走了出來。
花自飛伸手想接過包袱,卻被墨時搖頭婉拒。
馬車停在山林外,外表看著很普通的樣子,里面卻是別有洞天。ъiqiku.
檀香木制成的車板泛著淡淡幽香,軟榻上鋪的是涼滑的綢緞,綢緞上放著冰種玉枕。
角落里擺著冰盆,掀開厚實(shí)的車簾,涼氣撲面而來,掃去一身燥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