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子里一片雜亂,看來已經很久沒有收拾過,婆婆周翠不在家,不知道干什么去了。
她越過客廳,推開雜物間的門,隨手打開燈。
擁擠的小房間里,只放著一張床和一個衣柜,幾乎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。
她先把夏繭的各種卡和證件都收起來,這可是在這個時代里生活必不可少的東西。
然后她抽出衣柜最底層的一件衣服,口袋夾層里,是夏繭這些年偷偷藏的私房錢。她一直以為,等到成年以后安義韜就會和她發生關系,所以這是她給未來的孩子存的,雖然不多,但也是她從自己僅有的飯錢里一點點省出來的。
她把錢全都捧起來,轉身噔噔噔地跑下樓。
跑車還停在原地,只是門已關上,見她下來,少年這才降下車窗。
她走到駕駛座的車窗邊,彎身把手伸進去,“給你。”
少年側過臉,看到她雙手捧著的硬幣和一張張皺巴巴的小額紙鈔后,眉頭緩緩蹙起,似是嫌棄的往后退了退,“阿姨,真的不用了,您拿回去吧。”
“嫌少?”她奇怪地歪歪頭。
“不是,”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,小小聲的說道:“我有一點潔癖,”
看著手上臟兮兮的紙鈔,墨時頗為理解的收回手,把錢塞進口袋里,又拿出一個東西遞給他,“我不喜歡欠別人的,就用這個抵賬吧。”
在她掌心,是一顆天然形成的水滴狀的玻璃種翡翠,拇指大小,品相質地皆是完美。
他看了看她身上廉價的衣服,微微搖頭,“您留著自己用吧,我真的不缺錢。”筆趣庫
“墨跡,”她嘖了一聲,隨手把翡翠丟到儀表臺上,“謝謝你帶我一程,不過,我今年才二十二歲,別再喊我阿姨了,知道嗎?”
說罷,她沖他揮揮手,轉身準備上樓。
這時,一個人影突然沖了過來,指著她罵道:“你個賤蹄子,還敢回來啊你?”
墨時抬眼一看,原來是安義韜的母親,周翠。
周翠咬牙切齒道:“不要臉的小賤人,竟敢跟警察胡說,把我兒子關進牢里!還不快去跟警察求情認錯,把我兒子給弄出來!”
“弄個屁啊弄,”墨時翻了個白眼,吐槽道:“像你兒子那種人渣,本來就該關起來。”
“你說什么?”周翠的聲音瞬間揚了八度,“反了天了啊你!你個掃把星,我就知道不該讓韜兒娶了你,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,看我今天不打死你。”
說著,她一把抄起旁邊不知是誰家的掃把就往墨時身上打去。
墨時閃身避開,因為地面有融化的積雪,周翠揮手打了個空,腳下一滑,整個人直接往前撲倒在地上。
“啊啊啊!我打你你竟然敢躲?”周翠歇斯底里地爬起來,掃把也不要了,伸手就要去和墨時撕打。
墨時無奈的嘆了口氣,伸手從背后拿出一根棍子,砰的一聲,揮棍把她打倒在地上。
“我躲你怎么了?”她每說一句,就一棍子打到周翠身上,“你兒子是個人渣,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,真以為你兒子是個寶了?要不是我眼瞎,你兒子能娶上我這么好的女人?要不是有我努力賺錢養你兒子那個廢物,他連屎都吃不上,你還能有機會作威作福?我現在和你兒子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,看你以后能過上什么好日子。”
周翠疼得嗷嗷叫,可是她的肚子被墨時緊緊踩著,根本動彈不得。
“還想讓我把你兒子弄出來?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,”說著,墨時隨手把棍子一扔,走到一直未動的跑車旁敲了敲車窗,“小弟弟,再送我一程?”δ.Ъiqiku.nēt
副駕駛的車門咔嚓一聲打開,墨時邁步坐上車。
周翠見狀,趕緊從泥水地里爬起來,指著車子就是破口大罵。
可惜留給她的,只有跑車長長的尾氣。
“阿,”他剛開口,就收到墨時犀利的目光,他果斷弱弱的換了個稱呼,“姐姐,你要去哪?”
“濮星影視城附近,隨便找個酒店吧。”
“哦,”他偷偷瞄了她好幾眼,終于忍不住小聲問道:“姐姐,你剛剛那個棍子,是從哪拿出來的?”
她嘖了一聲,一本正經的回道:“背后啊,沒看出來嗎?”
他瞄了眼她的后背,她穿的是連帽羽絨服,從那個角度,根本不可能抽出棍子。
“你騙我,”他的語氣非常肯定。
“對啊,對你發現了,”她雙手撐在腦后,側過臉,直接打斷他接下來的話,“這么聰明也沒用,不會告訴你的。”
他不禁噎了一下,似是賭氣般的猛踩油門。
聞到車內的草木香氣,她的眼神一動,“不過,你要是想知道,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“真的?”他噌的轉頭看向她。
“看路啊大哥,”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,等他回過頭,她才說道:“只要你告訴我,車子里的香味是什么?”
他渾身一僵,臉色漲紅的小聲嘀咕了幾個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