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表面上是害羞的垂著頭,心里卻在強忍著把他的手掰斷的沖動。
兩個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算計,不過,從表面上看起來,他們之間就好像和普通的情侶一樣。
不遠處,濮譽正和桑倩并排走來。
他本來是被困在家里出不來的,結(jié)果桑倩打電話說自己被蛇嚇到了,哭得各種委屈,他正好找到理由,說服家里人放自己出來。
他剛到這里就趕上了花燈會,所以便答應(yīng)受驚的桑倩,陪她一起逛一逛。
桑倩抬頭打量著各種好看的花燈,忍不住開心的揚起嘴角,如果每次都能這么得償所愿,她倒是寧愿被蛇多嚇幾次。
他的眼角不經(jīng)意的掃到一個位置,正巧是岳嘉榮把手放在墨時腦袋上的畫面。
不知為何,一股無名火噌的從他心中升起,燒得他腦子一片空白。
根本來不及反應(yīng),他就已經(jīng)失去理智地沖了過去,一把將岳嘉榮推開。
岳嘉榮剛想要發(fā)火,一看推自己的人是濮譽,連忙把到嘴的話咽了下去。
濮譽雙手緊緊抓住墨時的肩膀,一反常態(tài)的強硬警告道:“不許,你不許?!?
她無辜的眨了眨眼,奇怪道:“你是誰???”
聞,他突然抬手捂著腦袋,看起來好像很痛苦的樣子。
桑倩快步跑過來,著急的想要扶著他,卻被他直接避開,“阿譽,你怎么了?”
見狀,墨時偷偷對岳嘉榮示意一眼,兩人默契的轉(zhuǎn)身離開。
她沒看到的是,身后的濮譽猛地抬起頭看著她的背影,本來清澈如水的眼睛里,漸漸變得復(fù)雜起來。
岳嘉榮和墨時還沒走出多遠,就接到了導(dǎo)演打過來的電話。
原來是突然下起了小雪,導(dǎo)演想借著這個花燈會,給太子和白幼荷臨時加一場戲,所以喊他過去拍一段。
他握著手機的手微微一緊,充滿歉意的對墨時說道:“不好意思,下次再帶你去福樂居吧?!?
她善解人意的笑道:“沒事沒事,你快去吧?!?
看著他的背影徹底消失,她這才收起臉上的表情,回頭看了一眼。
濮譽身邊有桑倩,暗地里也有保鏢跟著,所以,應(yīng)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吧?
這樣想著,她雙手插在兜里,漫步走向出口的位置。
突然,她的腳步一頓。
只見偏僻的角落里,一個不起眼的小攤上,整齊的擺著一排手工做的兔子燈,雖然沒有別的燈籠精致漂亮,卻熒熒的亮著溫柔的光。
昏暗的天空,明明沒有星星,她的眼中,卻好像有星光劃過。
她靜靜看了一會,笑著走過去,拎起一只兔子燈,付錢買下。
一個人穿過熙熙攘攘的熱鬧人群,不知不覺的,就走到了僻靜的人工河邊。
一朵朵寄托心事的荷花燈,在河里悠悠的飄著,細小的雪花,紛紛揚揚,在剛碰到地面的時候,就直接融化了。
她抬起兔子燈,看著里面的燭光微動。
“花自飛,”許久之后,她輕聲喊出這個壓在心底三個世界的名字,宛如一聲嘆息,隨風(fēng)消散。
這時,遠處的煙花,突然嘭的一聲響起。
她抬頭看去,只見煙花漫天,一如當(dāng)年。
“花自飛,”她下意識的喃喃著,心跳隨著煙花,怦的一聲,轟然乍響。
“花自飛,”大顆大顆的眼淚從她眼里掉下來,模糊了所有視線。
最遠的距離,是我即使上窮碧落下黃泉,都再也找不到你。
她是如此清晰的知道,這里,已經(jīng)完全是另一個世界了。
她喜歡吃魚,可以一直吃到膩。δ.Ъiqiku.nēt
可是等他不在了,她才認(rèn)清自己的心,誰能告訴她,究竟該怎么才能忘記?
腳步聲從身后響起,應(yīng)該是有人過來了,她抬手擦了擦眼睛,準(zhǔn)備從旁邊離開。
“夏姐姐,”悶在口罩里的聲音,原來是濮譽。
只是,他的語氣,似乎和平時有些不同,不過她已經(jīng)沒有心情去分辨到底是哪里不同了。
角落里的光線昏暗,她站在樹的陰影之下,沒有回頭,“你剛剛沒事吧?”
“沒事?!?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