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后,她似是不經(jīng)意的感嘆道:“只是覺得有些可惜,四姐姐這次不能去見煊王了。”
墨時的眼睛一亮,“煊王?”
“對啊,煊王城外山莊里的櫻桃熟了,他特地邀請各家公子小姐明天一起去品嘗,我想著,如果四姐姐沒有臥病在床的話,就可以趁此機會去見一見煊王了。”
“我,我沒事,我可以的,”墨時強撐著坐起來,著急道:“五妹妹,你明天可一定要帶我去啊。”
因為孟巍平時對孟月榕管教甚嚴,再加上她又為了嫁給煊王而跪傷膝蓋,所以她想要出門的話,就只能靠著孟月桐的母親裘憶香來幫忙了。
“好好好,我都應你,你別著急,”孟月桐面含擔憂的把她按回床上,仔細打量著她憔悴蒼白的臉色,“可你剛剛跪了三天三夜,身體能撐得住嗎?”
墨時堅定的點點頭,“再休息這一天,肯定會好的。”
“好吧,真拿你沒辦法,”孟月桐不禁無奈的叮囑道:“那你今天可要好好休息,別再亂動了,明日一早,我便過來接你。”
墨時頓時開心的笑了,“我知道了,多謝五妹妹。”
“跟我說什么客氣話,”孟月桐沖她笑了笑,“快快休息吧,我就不打擾你了。”
在丫鬟們的恭送下,孟月桐邁步走出榕園,臉上掛著笑,眼底卻冷了下來。
太子竟然覺得孟月榕在孟巍的心里更重要,不想讓她嫁給煊王,因此有了想要娶她為妃的想法。
不得不說太子的確夠狠,即使明知道孟月榕是個一無是處的胖子,也還能下得去手。
幸好她穿越過來后,利用孟月桐的記憶,早就和煊王成為知己。
現(xiàn)在煊王聽了自己的建議,舉辦櫻桃宴,并且把太子也邀請過去。
孟月榕本就肥胖不堪,再加上跪了三天三夜連走路都不穩(wěn)當,只要自己稍微做點手腳,就能讓孟月榕當眾出丑。
到時候在場的可都是各家公子小姐,她就不信,太子還愿意娶這種又丑又丟臉的女人。
一旦孟月榕這個嫡女被放棄,那剩下的,就只有她這一個選擇了。
翌日清晨。
榕園的丫鬟們特地晚了幾分,才準備去叫醒自家主子。
可當她們走進內(nèi)室后,卻皆是一愣,只見她不知何時已經(jīng)起來,正衣衫齊整地坐在梳妝臺前。
淺紅色金線繡花襖裙襯得她的肌膚晶瑩粉嫩,稍微松散的墮馬髻上僅用粉玉蝶花步搖點綴,耳墜是同色的粉玉蝶花,與步搖垂下來的幾顆珍珠交相輝映,看著格外嬌俏動人。
貼身大丫鬟綠兒眼神一動,剛想說話,就在這時,孟月桐急急忙忙地跑進來,嘴里嚷嚷道:“四姐姐,快快快,我起遲了,我們快點出發(fā)吧,不然就。”
見到內(nèi)室的景象,她沒有絲毫停頓,直接就驚喜的笑開了,“幸好四姐姐起的早,不然我的罪過可就大了。”
墨時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,“這一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,閑來無事便早起了。”
她不禁打趣道:“這還沒見到煊王呢就這么激動,等會見到了可不是得要暈過去。”
“不理你了,”墨時嬌嗔一句,直接站起來,繞過她小跑出去。
一個時辰后,兩輛掛著丞相府牌子的馬車,緩緩停在煊王的城外山莊前。
四周已經(jīng)停著許多或華麗或低調(diào)的馬車,三三兩兩熟識的人互相打著招呼,攜伴走進山莊。
也有眼尖的人看到丞相府的馬車,停下來等著孟月桐。
因為在這個宴會上,丞相府能過來參加的人,就只有兩位而已。
墨時在綠兒的攙扶下,顫顫巍巍地走下馬車。
見她這副丑陋肥胖的樣子,有些人忍不住抬起手帕,掩去嘴角的笑意。
孟月桐緊跟在后面走下馬車,她今天難得略施薄粉,頭戴金簪步搖,身穿藕粉色半臂襦裙,腰間掛著晶瑩剔透的彩玉禁步,一顰一笑間都是千嬌百媚。
這等天姿國色花容月貌,瞬間把旁邊的墨時襯得黯淡無光。
眾人看到孟月桐,連忙揚聲跟她打招呼,她也笑著一一回應,看起來非常熟稔的樣子。
一行人說說笑笑地走進山莊,墨時被綠兒扶著,默默走在最后面,很明顯被他們給無形的孤立了。
信國公家的三小姐宋雅夢,長得活潑靈動,性格也比較心直口快,她湊到孟月桐耳邊,竊竊私語道:“你怎么把她帶來了?也不嫌丟人?”
太仆寺卿家的段青綾離得最近正巧聽到,忍不住出聲附和道:“對啊,聽說她跪了三天三夜求丞相讓她嫁給煊王,也不看看她自己的斤兩,就算是丞相答應,煊王也不見得能看上她。”
聞,孟月桐秀眉微蹙,不悅的咬唇道:“你們別這樣說,她畢竟是我的嫡姐。”
段青綾似笑非笑的往后瞥了一眼,“什么嫡不嫡姐的,她母親都死了這么多年了,你才是丞相家真正的嫡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