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三層游戲開始,時限,十二晝夜。”
等她再次睜開眼,周圍的環境已經徹底改變,黑暗幽域,魑魅縱橫,拳頭大小的瑩綠幽靈,拖著虛幻的尾巴在她身邊肆意飛蕩著,好像隨時都會撲上來把她分食一般。
面對這般恐怖的場景,她面色不變,單手撐地站了起來。
幽靈們像是受到了驚嚇,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嘯,齜牙咧嘴的撲向她。
她直接視若無睹的轉過身,徑自往一個方向走去。
果然,幽靈們從她身上穿梭而過,卻沒有造成任何傷害。
躲在暗處的一雙幽綠眼睛不由得微微瞇起。
她是人類?人類怎么可能晉級到第三層?而且,她怎么好像已經知道這里的秘密一樣?
絕對不能讓她得逞!幽綠眼睛里閃過一抹寒光。
這個地方很黑暗,只有偶爾劃過的幽靈身上帶著的熒光,勉強能把前路照亮。
腳下的土地很松軟,像是踩在細沙上。
她正默默走著,突然,幾條近乎透明的毒蛇瞬間穿破地面,張開獠牙咬向她。
幾點銀芒閃過,毒蛇全部被銀針刺中七寸,定在地上。筆趣庫
她似是無意的抬頭瞥了一眼,正好就是幽綠眼睛的位置。
幽綠眼睛心底一驚,趕緊隱藏起來。
她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,繼續往前走著。
咎博,原世界線殺死尤萩的兇手。
當時尤萩剛晉級到第三層,就是落在這里,被咎博用幻境折磨至死。
咎博的本體是地獄冥蛇,當初不小心和某位大人搶奪幽靈,結果被打成重傷后,封印在此。
作為懲罰,他永遠都不能離開這里,實力也會不斷消弱。
所以,他只能借著天賦技能,幻境,來掠奪路過的物種靈魂生存下去。
而他最大的弱點,就是封印他的東西,只要封印遭到破壞,他就會徹底化為虛無。
看她好像真的在往封印的地方走著,咎博臉色一沉,再也顧不上節省靈力,直接使出最強手段。
周圍的空間突然一陣扭曲,墨時只覺得眼睛一花,眼前的場景再次變換。筆趣庫
雖然很清楚自己是進入了幻境,但當她看到對面坐著的水春和水夏時,到底還是愣了一下。
此時水夏正捂嘴竊笑著,水春臉頰微紅,嗔怪的抬手輕捶著她。
這個場景,是在秋天的時候,花自飛帶她賞完菊花,剛把她送上馬車。
水春忍不住夸贊姑爺有多好,水夏便打趣說讓她也找個姑爺這樣的。
于是就成了眼前的這副場景。
等到在鎮安王府再次見面的時候,花自飛就已經中了毒。
所以,按照幻境的規則,現在,應該就是花自飛中毒的時間點。
她瞳孔微縮,揚聲道:“水冬,停車。”
駕車的水冬干脆應聲,在水春和水夏驚訝的目光下,她直接跳下馬車,往花自飛的方向飛奔而去。
她似乎忘了這個身體是修真者,是會飛的。
她也忘了在這個世界里,她曾經那么嫻熟的維持著水泠裳的人設,從未出錯過。
她只想再看他一眼,再看一眼,哪怕只是幻境。
花自飛并沒有走多遠,在他剛踏進門口的時候,她終于追上了他。
仿佛整個世界的所有一切,在一瞬間都變成了陪襯。
看著他熟悉又陌生的背影,她的腳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。
急促的呼吸那么清晰,和凌亂的心跳混合在一起,讓她的鼻子突然變得酸澀起來。
他若有所覺的回頭,看到是她,頓時揚起笑容,快步走過來。
他溫柔笑著,抬手幫她把額前的發絲別到耳后,“怎么跑得這么急?”
她卻沒有說話,只是怔怔的抬頭看著他。
面如冠玉,唇紅齒白的錦衣公子,他的美好與溫柔,驚艷了她最初的懵懂,以及她未來的所有時光。
見她這般傻乎乎的模樣,他不禁笑著試探道:“難不成,你是想我了?”
他的語氣帶著以前從未發現的小心翼翼,以及縱容寵溺般的期盼。
那時的她,到底是有多遲鈍啊……
積壓在心底的酸澀一下子沖到眼里,她猛地張開雙臂撲到他的懷里,緊緊抱著他。
大顆眼淚吧嗒掉落,融進他的衣服里。
想起花自飛直到死亡都沒有被自己這樣抱過,她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。
“花自飛,我好想你!”
他頓時慌了神,手足無措地抬起手,輕輕拍著她的背。
“別,別哭,”他盡力咧開嘴笑著哄她,眼眶卻情不自禁的紅了起來,“你一哭,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。”.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