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會。”賈璉肯定的道:“賈雨村當(dāng)過林妹妹的先生,老爺當(dāng)初用他,未嘗不是林姑父的舉薦信起了作用。這樣的人要是作奸犯科,被別人揪出來,林姑父少不得要背一個識人不明的名聲。所以,林姑父必然會自己先動手,反倒落得一個鐵面無私的美名。”
平兒低聲道:“爺這樣明白,做官也是做得的。”
“我倒是想,誰能替我謀劃呢。”賈璉自嘲一笑,催促平兒,“快點拿筆墨紙硯,只看著你家爺愣什么。”
平兒轉(zhuǎn)身去了正房,簡單的將事情跟王熙鳳說了。王熙鳳點點頭,道:“可算是長了點腦子了。”這才叫小紅去取了紙筆給她,叮囑道:“寫完你拿來,我打發(fā)人送去,省的你又吃了閉門羹。再是叫他等閑了別把這事說出去。背地里告黑狀,人家知道了,心里該防著咱們了。誰敢跟咱們交心。”
平兒應(yīng)下來,才轉(zhuǎn)身出去了。
賈璉聽了王熙鳳交代的話,點點頭,道:“跟著你們奶奶多學(xué)些,你沒有這份見識。”
“您這是瞧不我了。瞧不正好,叫那能瞧的來伺候吧。我還不伺候了。”平兒說著,一甩簾子去了外間。
賈璉恨得罵道:“浪蹄子,你別等你家爺身好了,看怎么收拾你。”
林雨桐第二天收到王熙鳳叫人送來的信,還有些莫名其妙。等看了內(nèi)容,真是恨得牙癢癢。賈雨村這個人,算是整部紅樓里最讓林雨桐厭惡的人了。
他的壞跟賈珍,賈赦的壞還是不一樣的。賈珍賈赦,壞也壞一人一事。但賈雨村的壞,可影響更深遠了。書的原話是說雖才干優(yōu)長,未免有些貪酷之弊。
不光是貪官,對百姓還非常的殘暴,不仁。這樣的人,哪里是賈珍賈赦之流能與之相的。
用一句話是流氓不可怕,怕流氓有化。賈雨村實在算得是有化的流氓,惡棍。
林雨桐將手里的信看了又看,正好趕林如海今兒在家,趕緊將賈璉的信交給林如海看。林如海看了半晌,才想起賈雨村這個人來。
“這賈雨村,當(dāng)初是被牽連到一樁案子里,才被革了職。當(dāng)初那個案子牽扯甚廣,倒也有許多是無辜受牽連的。此人確實有些才學(xué),為父不免起了愛才之心,幫扶了一二。但這人每每處事又帶著幾分自傲。為父又十分的不喜。所以并沒有親自舉薦,而是推薦給了賈政。想著他養(yǎng)著許多的清客,又十分喜歡讀書人。這位可是正經(jīng)的兩榜進士。哪怕留在賈家家學(xué)了當(dāng)先生,也算有份差事。不想,此人倒有本事,這鉆營到知府的位子了。若他為官真是如信所,倒也正好拿來立威。”林如海道。
新官任三把火,這個林雨桐能理解。
林如海又嘆道:“看來,人不可貌相,還真是沒說錯。這賈雨村好似也是出身官宦之家,雖然家道落,但看著也有幾分讀書人的傲骨。沒想到啊。”
仿佛從這事里悟到了什么似得。
林雨桐慢慢的退了出來。她相信,只要林如海肯查,賈雨村干過的那點爛事,瞞不住。
跟林家姐妹的悠閑日子想,薛寶釵的日子,當(dāng)真算不得好過。打從史湘云被史家人接走之后,不管是老太太,還是二太太,都不曾再提起過她跟寶玉的親事。仿佛忘了這事一般。而更心塞的是,賈寶玉還傻傻的以為,跟他定親的是林黛玉。家里誰都看得出來這位二爺很高興,誰也不敢這時候湊去,惹這個祖宗。
緊跟著,賈政被貶謫了。薛姨媽知道,這事,自己的姐姐多少有點埋怨自己的意思。她想著,要不是自己拿薛家的婚事出來,也不會逼著老太太抬出了林家。不抬出林家,也不會惹得林如海直接出手,給了賈家一個教訓(xùn)。害的他們夫妻父子分離。sm.Ъiqiku.Πet
雖然實際他們夫妻即便不分離,在一個院子里住著,也是無事絕不碰面。父子關(guān)系更是堪貓與耗子。但人家非得這么把罪名推到她們身,她們也只得咬牙認了。誰叫著世的人,都懂得捏軟柿子的道理呢。林家他們得罪不起,只能遷怒自己這孤兒寡母了。
一想起來,薛姨媽一肚子的火氣。如今,人家黑不提白不提的,這么拖著。自己干著急,能有什么用呢。
這點事,她還沒處理明白,家里突然來客了。原來是薛蝌帶著薛寶琴了京城。賈家因為客人的到來,又一次喧鬧了起來…….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