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林雨桐接到賈家來報喪的消息的時候,這才猛然想起,還真是有這一碼事。賈敬是這時候沒的。賈璉也是這個時候跟尤二姐勾搭的。賈敬的喪事,叫林雨楊去祭奠一番,再叫管家去送喪葬禮也是了。這個好處理。倒是賈璉跟尤二姐的事,要不要告訴王熙鳳一聲,她有些拿不準(zhǔn)。再一想,如今王熙鳳給賈璉新生了兒子,估計也不會再有什么偷娶尤二姐的事了。算是偷娶了,王熙鳳也不會干蠢事,她還是別再插手人家夫妻的事為好。管的多了,自己身的這點秘密,察覺的人也會越來越多。千萬別小看任何人的智慧。
事實,賈璉也確實是見了尤二姐了。他家里如今算的是賢妻美妾一個不缺,可王熙鳳正在親自奶孩子,沒工夫搭理他。平兒又忙著雜七雜八的事,又為這次鮑二家媳婦的事對他早不似以前那般的熱情。這猛地見一風(fēng)流婉轉(zhuǎn)的美人,豈不心癢。
不過對于賈蓉攛掇他娶尤二姐的事,卻也不曾松口。
“叔叔還怕了嬸子不成。”賈蓉笑道
“你知道什么。”賈璉訓(xùn)斥道:“先不說你嬸子如今賢惠,這事叫她知道倒也不妨。但是娶二房確實萬萬不能。將來生下孩子,是事端啊。不為別個考慮,至少得為你兄弟考慮考慮。”
“桂兄弟還在吃奶呢,叔叔想的未免太遠(yuǎn)了些。”賈蓉笑道。
賈璉搖搖頭,再不解釋,只道:“她要是愿意跟我,我只在外面置了宅子安置她。要是不愿意,那也強(qiáng)求不得。”說著一嘆,有些可惜的道:“美人再好,也沒兒子要緊啊。”
這話叫賈蓉微微有些變色。他想起了他的父親賈珍,也想起了他早已經(jīng)亡故的原配妻子秦可卿。在賈珍的心里,自己這個兒子可真是沒有美人重要的。猛地遇這么一個為了兒子的爹,他心里倒多了幾分羨慕,道:“叔叔要是兒子的親爹好了。”
“扯你娘的犢子,叫你父親聽到這話,還不得又捶你一頓。”賈璉知道賈蓉心里的病,他對這個年紀(jì)不自己小多少的侄兒還是挺同情的。自家老子也是個糊涂荒淫的。但是卻算是個有分寸的人。家里的丫頭,除了主動往貼的,倒也只對鴛鴦動過心思。對鴛鴦的心思,其實更多是看在鴛鴦管著老太太私房的份。跟賈珍起來,他說得是一個有分寸的混蛋。
“叔叔要是真看二姨,我給叔叔說去,一定叫叔叔稱愿便是。”賈蓉嘻嘻一笑,道:“叔叔要是真疼兒子,只別叫嬸子知道了。否則非剝了兒子的皮。”
“這個你放心。要不是你嬸子正做月子,我不想叫她操心。其實,直接告訴她,她直接把人給我接家里也不是不可能。”賈璉對于王熙鳳如今的賢惠,那也是有些自得的。
賈蓉哪里愿意,他還想趁著賈璉不在的時候,過去混一混呢。笑道:“哪里有在外面更自在呢。再加如今又是孝期,想要馬得手,叔叔只怕還得等。倒不如兒子替叔叔去辦,保管妥妥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摹!宝?Ъiqiku.nēt
賈璉想起尤二姐那嫵媚風(fēng)流的嬌俏樣子,心里有些熱,“行!你只看著辦。愿意愿意,不愿意我也不強(qiáng)求。名分如今我且給不了她。等到孝期過了,她要是愿意,我告訴了你嬸子,接她進(jìn)門也可。”
那尤二姐看著賈蓉舔著臉說話的樣子,怒道:“他當(dāng)他是誰,將我當(dāng)做什么。誰樂意誰去,反正我不去。”
賈蓉看著尤二姐,咽了咽口水,道:“二姨去了又何妨。過兩年,等孝期過了,正經(jīng)去家里做個二房的奶奶,不好嗎。我那嬸子最是個賢惠的人,如今她身邊的丫頭提來的姨娘,反倒壓在她頭,正經(jīng)的管著家,二姨好歹是母親的妹子,兩家本是姻親,那豈是平兒那丫頭出身的人能的。如今的委屈算得了什么。璉二叔能說出這話,才是正經(jīng)的過日子的人呢。本是要等孝期過了正經(jīng)的門提親的,但外甥想著,這是好事啊,可不得趁著熱乎勁辦了嗎。這男人三心二意的多了去了,趕明人家遇那更年輕的,二姨可怎么辦。三年時間可不短,這女人的青春終歸是有限。是不是這個道理。”
尤老娘在一邊聽了半晌,不由問道:“那璉二奶奶果然是個賢惠人么。”
“這個,您滿府打聽去。這些年,一直都是平姨娘管著家的。這平姨娘倒是個厲害的。去年二叔有個相好的,叫平姨娘知道了。您猜怎么著。”賈蓉笑著問道。
“怎么著了。”尤二姐不由的問道。
賈蓉見尤二姐心動,道:“被平姨娘扒了衣服,拉著滿府轉(zhuǎn)悠。那相好的當(dāng)天晚吊了。還是我那二嬸子給送的喪葬銀子。二姨以后可得防著這個姨娘。這些年,二叔也是可憐。身邊這一個姨娘呢。您只當(dāng)是心疼心疼我那二叔。”
尤二姐呸了賈蓉一聲,倒是沒有語,只臉色卻有些泛紅…….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