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呸!什么玩意。
因此一進梨香苑的院子罵道:“不過是個沒了品性的不要臉面的人,還當自己是什么金貴人不成。誰知道那肚子里揣的姓王的種,還是姓張的種。”
尤二姐在里面聽見了,頓時羞愧難當,也委屈的難以自抑。趴在床嗚嗚的哭起來。
那尤氏派來的小丫頭卻倚在門邊,邊嗑著瓜子邊道:“這人啊,是別作孽,做了孽,自有天收。懷了孩子怎么了,懷了孩子還不是將罪孽留給了孩子。有什么用處呢。”
秋桐站在自己的房門口,對著尤二姐的屋子罵道:“別自詡什么千金小姐,不過也是破落戶罷了。打著見不得人的主意,連那賣笑的姐兒都不如。以為蓋一層遮羞布,別人不知道你干的都是些什么勾當。”
卻說這邊罵得正起勁,尤老娘和尤三姐從外面角門進了院子。原來母女是聽說尤二姐有孕了,才找來的。本是件歡喜的事,不想一進院子,聽到這般的惡惡行。尤老娘白著臉,急著去瞧尤二姐。尤三姐向來潑辣,哪里能忍下這口氣去。
寧國府的丫頭認得秋桐,小聲道:“原是是大老爺跟前的丫頭,不想跟了二爺。”
尤三姐一聽,頓時一口啐到秋桐的臉,“哪里來的丫頭,跟你們主子一個德行。定是璉二那沒種的貨,被她那厲害的婆娘姨娘轄制了。打發你來欺負我姐姐。你也不照照鏡子,伺候了老的伺候小的,你是那體面的不成。賈家的男人慣是好這一口,有那惦記兒媳婦的公公,有那偷老子姨娘的兒子。我們姐妹金尊玉貴的人,都你們府里誆騙來了,如
sm.Ъiqiku.Πet今還敢這樣糟踐,我今日先勒死了你,再一頭碰死,倒叫大家瞧瞧賈家的面目。”
這話可真是叫聽得人唬出一聲汗。有些事做的說不得,更不能拿到桌面說。
秋桐是再刁,也不敢去觸碰尤三姐的鋒芒了。
那尤三姐見沒人出來幫腔,都縮了脖子,越是隨性的謾罵起來。梨香苑本小巧,又有門通著外面的街道。這般的吵嚷,外面如何能聽不到。
卻說賈寶玉跟柳湘蓮一路走著,本是賈寶玉聽說了柳湘蓮打了薛蟠的事,如今想做個和事老,將這事揭過去算了。不想因著走了一條近道,聽見了這要人命的話。
“該死的!該死的。”賈寶玉直跺腳,“怎么叫人這般胡沁呢。”
柳湘蓮冷哼一聲,道:“紙終歸包不住火,誰心里不知道呢。你們也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。”
賈寶玉看看不經意的徘徊在周圍聽熱鬧的人,道:“你略等等,橫豎不能叫這樣叫嚷下去。”于是二話不說,從小門進了院子。
繞過了照壁,見院子站著一個美人。紅襖綠裙,端是美顏無雙,不是尤三姐還能是誰。
又見她跟秋桐拉扯,露出一片白花、花的胸、脯子,頓時看呆了去。秋桐見寶玉來了,趕緊喊道:“寶二爺救命。”
尤三姐手一頓,叫秋桐從手里逃了。又見賈寶玉盯著自己的瞧,心里不由冷笑,賈家的那人都是一個德行。于是,也不說整理衣服,只笑吟吟的朝寶玉走去,逗寶玉道:“這是愛吃胭脂的寶二爺了。我以前只叫你哥哥侄兒吃過我嘴的胭脂,今兒不妨也叫你嘗嘗。”
寶玉哪里見過這樣的女子,反被她當做取樂的玩意調笑。忙嚇得趕緊道:“不……不用……”
尤三姐一把拽住寶玉,胳膊如同那靈蛇一般,勾住寶玉的脖子。
這青天白日,大庭廣眾的。賈寶玉頓時嚇傻了,直嚷著:“快來人啊,救救我……”
尤三姐逗弄的得趣,只哈哈大笑。那柳湘蓮聽見寶玉的喊聲,還以為遇到什么危險了,連忙跑了進來,卻正好見到尤三姐衣衫不整的掛在寶玉的身,嘴巴直往賈寶玉嘴湊。而賈寶玉直往后躲,是不能動彈。
“不知廉恥!”柳湘蓮罵了一聲,見院子里都是女眷,頓時用袖子遮住臉,趕緊退了出去。δ.Ъiqiku.nēt
尤三姐再也想不到,她只是像平時逗賈珍賈璉一般逗逗賈寶玉,怎么偏巧叫柳湘蓮碰見了。這下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。頓時只覺得心里苦澀難當。
她看著門口的方向,愣愣的。寶玉趕緊脫身。秋桐也馬溜走,要去找大太太、老太太告狀。
尤老娘在里面罵二姐不頂用,原還指望三姐能把這些人都彈壓下去,不想一時沒了聲音。等出去一瞧,這才發現,外面除了三姐再沒有人了。這院子,只留下她們母女三人。
那秋桐出門梨香苑,先去大房。邢夫人此時卻正在賈母的院子里,陪著賈母消遣。秋桐想起寶玉剛才受了驚嚇,正好借此在老太太跟前露露臉也是好的。于是腳下不停,朝老太太的院子而去。.x